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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脖子上的勾玉在上上个星期就红透了,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他一直都不肯再布阵召唤式神。
德拉科软磨硬泡了半天,最后悻悻作罢。
都有两只ssr了……再抽几次又不吃亏。
第二个项目要等到明年的2月24日,现在刚开始圣诞节,还有好几个月呢。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眼看着就要到新年了。
12月31日的下午,德拉科正窝在被子里看小说,忽然看见晴明从壁炉里钻了出来。
“你回爷爷家了?”德拉科瞥了他一眼,看见小绵羊噙着笑意向他走来:“笑什么?”
“别看小说了。”晴明飞快地脱掉外套,走到床边开始脱长裤:“睡觉。”
“睡觉?”德拉科有些惊讶,看着他已经眼睛都不眨地脱掉最后一件上衣,开始脱袜子了:“……你是要睡觉还是睡我?”
晴明白了他一眼,然后换上睡衣钻进了被子里。
今天居然这么热情?!
还没等小龙反应过来,他的胳膊已经搂了过来,另一只手抓着魔杖胡乱挥了挥,所有窗帘齐齐放了下来,整个地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嘿……亲爱的。”德拉科有点小紧张:“你今天……”
“闭嘴,睡觉。”晴明简短道,魔杖不客气地敲了敲他的脑袋:“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不睡晚上你会后悔的。”
晚上?
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斯内普和他们约的是二月去冈特村啊?
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都还没有成年,但是某些娱乐已经让人有些沉迷了——难道他今晚想做什么更不可描述的事情?!他终于开窍了?!
德拉科任由晴明搂着自己,内心已经开始默默开始勾勒晚上的场景了。
青春期的躁动……确实让人容易浮想联翩。
“德拉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晴明把脸窝在他的脖子旁,凉凉道:“你是等着我念昏睡咒吗?”
德拉科扬起眉毛,转过身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眯着眼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晴明早就下了床,穿着睡衣专心写着论文。
德拉科搂着枕头又眯了一会儿,懒洋洋道:“晚上干什么去?”
“写作业。”晴明头也不回道:“还有些事,等过了十一点了再说吧。”
到底卖什么关子呢?
小龙披上外套,慢慢悠悠地走到晴明的身后,俯身环住了他。
晴明正在专注的计算着水星的运行轨迹,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滑进了睡衣领口,指尖慢悠悠地扫过自己的锁骨。
又来这套!
晴明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紊乱,眼看着那指尖又要向下探去,晴明咬着牙按住他的手,认真道:“今晚凌晨两点估计才能回来,你确定要这样么?”
德拉科眨眨眼:“嗯?”
十一点一到,晴明就换上了宽敞厚重的狩衣,顺带着帮德拉科搞定了他和服的腰带。
德拉科张开双臂任他折腾,眼睛盯着晴明头上有些奇异的立乌帽,好奇道:“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怕出意外。”晴明淡淡道:“真的失控的话,阴阳师的装扮也可以帮忙镇场。”
镇场?失控?
还没等德拉科再问几句,晴明已抓了一撮飞路粉,身形一晃回了安倍老宅。
德拉科紧随其后,有点仓促地从壁炉里弓着身走出来,只见房子里灯火通明,处处都是过年的装饰,但是客厅里空空荡荡的,连那个平时眯着眼对他笑的老爷爷都不在。
今天应该都在庆祝日本的新年啊?德拉科左右张望了一眼,随后手腕被晴明握住。
“等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晴明带着他径直走出偌大的庭院,穿过各个巷子,来到了东京的街头:“我这里有门钥匙,你抓紧我就可以了。”
德拉科点了点头,忽然发现远处也有同样装扮的人,陆陆续续地走到长街的两侧。
马上就要跨年了,宽阔的街道上一辆车都没有,远方大厦的灯都灭掉了,只有昏黄的路灯亮着。
晴明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你们阴阳师……有什么活动吗?”小龙看着街边出现的人越来越多,清一色红白衣服的巫女和戴着高帽的阴阳师,意识到了什么:“这是要降妖除魔?”
“百鬼夜行。”晴明掌心一翻,不知道从哪变了一只漆器碗出来,指尖挑起了自己颈间的勾玉,轻轻抖了抖。
“哗啦!”
一串如同珠玉般金色的豆子掉进碗里,在碗底晃荡出清脆的声音。
这是什么?!
德拉科下意识地左右瞅了一眼,发现其他人也开始做类似的事情。
“哗啦!”
晴明富有耐心的反复晃荡着那个勾玉,让金色的豆子凭空掉落,渐渐堆满了整个碗。
“看来攒的灵力还有富余的……”晴明叹了口气,把仍旧殷红的勾玉放回衣服里。
“我再给你变一个碗?”德拉科随手捡了块石头,随手掂了掂:“这点变形术都是小意思。”
“这个豆子,是灵力凝结而成的。”晴明无奈地笑了笑:“一般的器皿可盛不住。”
今年盂兰盆节过了不久之后,安倍家里的族人唤他去鉴定灵力发展状况,直到今天中午才谨慎地把这魂之皿交到了他的手上。
等会儿鬼门洞开,百鬼夜行之时,豆子砸在魂灵妖怪的身上,有几率可以获取他们灵魂的碎片——如果能得到ssr级的碎片,就和中了头彩一样。
“嘘。”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小,附近的整片区域都安静了下来。
似乎连人们的呼吸声都显得有些吵闹。
晴明一只手抱紧那只碗,一只手与德拉科十指交缠,平静地等待着午夜时刻的到来。
奇异的气氛逐渐弥漫开。
德拉科只觉得眼前突然起了一层雾,整个世界都好像变得灰蒙蒙的。
万籁俱静,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蓦然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太鼓的轻响。
十二点了。
岁暮之交,阴门洞开,众生规避,百鬼夜行。
古朴而又低沉的鼓声,仿佛老者的低语一样。
长街的尽头,仿佛重云坠地一般,一团雾气模糊了景象,却有什么东西从中缓缓地出现。
鼓槌又敲了两下,天邪鬼黄昂起头,不紧不慢地飘了过来。
它的脸上贴着血色的符咒,下半身是巨大无比的太鼓。身后的蝴蝶精跟着他的脚步,抬手一晃,清脆的铃鼓声犹如雨滴般四溅。
妖琴师拖着长袍,一手抱着七弦古琴,无意识地拨动了两声,那一团雾气像是得到了指引,如被缓缓分开的潮水一般,将他身后偌大的长队现了出来。
开岁改岁,再入轮回。琴声为引,鬼渡三途。
无数的妖怪,脸上带着迥异的神情,不疾不徐地向长街的另一头前进,他们有的或坐或倚,任由云朵或者坐骑带着他们前行。
拎着长弓的白狼,仍在灌酒的狸猫,带着面具的般若,骑着鲤鱼的惠比寿……千万的妖鬼踽踽前行,可长街上静默而又宁静,连脚步声都没有。
晴明看着那朦胧的身影,手探进碗里,抓了一把豆子。
“啪——”
豆子准确无误的命中了队列中的姑获鸟,只见那紫色的身影骤然一闪,一道光影飞进了狩衣的袖子里。
“啪——”
长街上开始传来此起彼伏的撒豆声,各色的光影犹如闪电般开始不断闪现。
“这是般若。”晴明长袖一挥,低声地解释道。
“这是傀儡师,她背上的是她的哥哥。”
“这是犬神,最忠诚的妖怪。”
“你打中他们,就可以召唤出同类的式神了吗?”德拉科目不暇接的看着一长串的妖怪们,小声问道。
“不,只能得到对应的灵魂碎片。用几十个碎片可以合成契约书。”晴明聚精会神地盯着缓缓走来的队列,努力地辨认有没有ssr混在里面。
德拉科好奇地把手探进碗里,见他没有拦着的意思,也跟着抓了一小把。
“啪!”
“这个是河童……”晴明头痛道:“不要打狗粮啊。”
突然间扔豆子的声音变得密集起来,如同骤雨降至一般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有ssr来了!
晴明猛地抬头,看向远处一片金雨下一个蓝色的身影。
咸鱼王!荒川!
“是这个么!”德拉科意识到了什么,试图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还没等他走到面前,晴明就已抓了一把豆子,扬长了胳膊就往他脸上甩过去!
不中!
再来一次!
不中!
再来一次!
无数人的豆子混在了一起,纷纷扬扬地砸到荒川的脸上,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只听见“噗”的一声,仿佛气球破开了一样,荒川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一道金光闪进了晴明的袖子里!
“抓到了!”德拉科一把搂住他的肩,兴奋道:“还差多少个碎片?!”
“……四十九个。”晴明盯着碗里只剩一丢丢的豆子平板道。
还没等他们再交谈几句,骤雨的啪嗒声突然间如暴雨一般开始轰鸣!
怎么了?
“茨木!我的茨木——”有个巫女开始哽咽,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是茨木!!!”
“小鹿男你看我啊——我的豆子都给你你和我回家啊——”
“都冷静一点,”鬼使黑不耐烦地挥舞着镰刀,努力地控制着一侧道路的秩序:“哎哎哎那个巫女,你别脱衣服!不许脱!”
居然有五个ssr排着队走了过来!
场面瞬间有些失控,漫天的豆子像谷仓倾覆一般的洒了过来,璀璨的金色让人目不暇接,穿过青行灯飘逸的白发,越过妖刀姬的高帽,一目连头上的飞龙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灯姐!”忽然有个阴阳师高声吼了一句:“灯姐我爱你啊!”
“不要这样,”鬼使白试图把跪在地上的阴阳师拽起来:“不要破坏秩——”
“灯姐我们爱你啊!”所有人齐声跟着吼道,每个人的脸上都几乎热泪盈眶:“灯姐!灯姐你看我一眼啊——”
还没等晴明再把坠子里的灵力抖到碗里,只听见嗖嗖几声,ssr们已经纷纷消失了。
晴明默默地掂了掂那个碗,看向德拉科:“我们刚才把半碗豆子全砸到咸鱼王身上了?”
德拉科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灯姐的腿真的好好看。”
好看个毛线啊刚开始百鬼夜行豆子全没啦(╯o□o)╯︵┻━┻
还怎么玩啊(╯‵□′)╯︵┻━┻
两个人沉默地靠在一起,看着各路sr和r级式神走马灯一样的飘过去。
“都是命。”晴明强笑着总结道。
等到百鬼夜行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晴明有些困,靠在德拉科怀里,看着最后一只跳跳妹妹蹦远:“回去吧,明天早上还要上课。”
德拉科打了个哈欠,跟着他走回了安倍老宅,爷爷已经休息了,但是阎魔还是给他们留了几盏灯。
晴明和德拉科给爷爷留了个字条,祝他老人家新年快乐,一旁的阎魔下意识地嗅了嗅:“怎么你身上一股咸鱼的味道。”
“嗯。”晴明面无表情的放下笔:“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2-
听说小巴蒂·克劳奇已经被关进阿兹卡班了。
又是一节神奇动物保护课,晴明背着书包,匆匆地和赫敏交换着信息。
正是这个看起来苍白而年轻的巫师,当年将隆巴顿父母折磨至精神失常,他本来应该在阿兹卡班接受永久的囚禁,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里——还用复方汤剂伪装成穆迪的样子?
随着穆迪被救出,老巴蒂·克劳奇被逮捕抓去调查,许多事情的真相都逐渐浮出了表面。
伏地魔一直都在筹划着一个又一个阴谋。
纳威·隆巴顿这几天眼睛一直红红的,却还是坚强地做出平静的样子。
德拉科混在斯莱特林之中悄悄地打量过他好几次,心里说不清的复杂。
不仅仅是小巴蒂……无数的食死徒,包括他的父亲,都沾染了无法洗脱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