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身为故事主角的欣贵人在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的情况下,由于英勇救猫,被晋了嫔位。
安公公觉得,他家陛下一定是中了邪,还中得不轻……
身在寝殿的谢绫也听说了这个故事。兰心一边给她揉肩揉腿揉胳膊,一边添油加醋地将整个故事讲了一遍,把欣贵人刻画得何其地别有用心,把瑾妃刻画得何其地嘴脸丑陋,最后愤怒地谴责了一下苏昱的三心两意,居然还给那女人晋位分!
谢绫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给天赋极高的兰心开间茶馆说书,最后在兰心义愤填膺的一声“小姐!”之下回了过神,揉揉太阳穴道:“你真以为是猫的面子么?”
兰心一愣:“……不然呢?”
自从徐天祺下了江南之后,苏昱的态度已是昭然若揭。徐天祺非但没同从前的官员一样顾忌着温相的势力,反而和温相一党对着干,凡是涉及到温相党羽的,全都严查,折子一封又一封地递上来,快把温相从头到尾弹劾了个遍,没放过一条罪状。
一个新科进士,能有这个底气针砭时弊,不怕被温相一党反扑报复,一看便是得了上头的旨意。
能给他这个底气的没有别人,只可能是苏昱。
同时联合徐天祺上奏的还有整个江南的四大世家。若说徐天祺一个毛头小子会犯傻,这些存在的岁月极为悠久的世家大族则不会拿自己家族的安危开玩笑。四大世家统一口径,同时咬出温相的罪状,一看便是有必胜的把握。
于是苏昱拿一个小贵人来打压瑾妃的威风,也就很说得过去了。
用不着多久,温相那头也该有大动作了,此时只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兰心听完这一大通,似懂非懂,挑了个自己熟悉的部分问道:“那为什么要拿环环当借口呢?”
谢绫:“……”某人又想拐着弯儿讨好她这种事,她会说出口吗?
不过她在心里琢磨欣贵人这三个字,神色却变了变,问道:“你能不能打听到这个欣贵人的闺名?”
兰心纳闷了会儿她家小姐要知道人家的闺名做什么。打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探听到,那个刚升了嫔位的欣贵人,闺名叫婉莺。
婉莺……谢绫默念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
这日中午,便是谢绫回宜漱居的时候。
谢翊见她回来,并不惊讶,让她坐下一同用午膳。
师父虽然一直是一张铁面无私的脸,看起来终年冰雪不化,没什么差别。可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从小跟着他的谢绫却是心知肚明的。
这时候的他,很不高兴。
谢绫做贼心虚地轻轻咬着下唇,一筷子一筷子地给他布菜:“师父你吃……”又殷勤道,“近来之奂不在长安,师父平日里可觉着闷?”
谢翊连翕唇的幅度都极小,厉声道:“所以你是怕为师闷,才擅作主张回来的?”
“是啊……”谢绫决心厚颜无耻到底,殷切地笑,“听说白马寺今天有庙会。师父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对身子骨好。”
谢翊目光一沉,不知是被那几个字戳中,破天荒地答应了她。
于是师徒两人坐上车驾,直往白马寺去。
白马寺里香火旺盛,谢绫拉着他敬香,还替他求了个签。谁知从签筒里摇出的签却不好,谢绫的脸色一下便十分难看。
谢翊问道:“求了什么?”
“是给师父你求的姻缘……”谢绫认真道,“师父过了今岁,便到了而立之年。寻常男子这年纪,儿女都知事了。师父从前为我和之奂操劳,耽误了婚姻大事,如今安定下来了,也该给我们找个师母,成家立业了。”
谢翊不语。谢绫却拉着他往外走,低声懊恼道:“只可惜求了个下下签。定是不作准的。”
而立之年……谢翊掸了掸袖上的香灰,忽而道:“绫儿是嫌我老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在56章的后面放了个小番外,交代了一下五年前绫妹和皇桑分离时的一些事,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
唉这章铺垫了好多东西感觉自己都快眼花了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