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人篱下,依附着他,所以,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好走到饭桌边坐下,陪他吃饭。
本以为他会吃的东西是像樊守他们吃的东西一样,不是乌金水蛭,就是其他稀奇古怪的虫子。
可令我万万没想到是,他端上来的居然是两份牛排!
一看到是正常的食物,我吃惊的看向汪洋,但没说什么。
他似乎了解到我的想法了,朝我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会吃那些蛊虫的。”
原来他也是不习惯吃那些怪虫子的,这一点倒是和我很像。
于是,我就拿起刀叉和他一起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没说话,只能听到刀叉碰盘子的声音传来。汪洋和樊守果然是不一样的,因为我吃完,汪洋还在动作优雅的小口吃牛排,而不像樊守吃饭那么快。
吃完他优雅的擦了擦嘴,再喝了一口柠檬水,朝我看过来,“以后我做饭,你负责洗碗和打扫卫生。”
“我也可以做饭的。”寄人篱下白吃白喝的,我自然不好意思让他在做饭。
“我可不想虐待我的胃。”他淡淡的说了句,就起身走向他的养蛊培育室。
我被他这话说的心里很不舒服,我做饭有那么难吃吗?还虐待他的胃!
不过,他吃过我做的饭?
我仔细想想,想起来了,之前在大樊村的时候,有一次他来找樊守,我们正好在吃饭,樊守就喊他一起,还特意说什么尝尝我手艺。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蛊魔。那也是我第一次在大樊村做饭,结果,那顿饭之后,樊守在没让我做过饭。
那顿饭确实也难吃……没想到汪洋还记得!
所以说,这个人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洗完碗,汪洋就喊我去培育室挑虫子。我本以为他的培育室和樊守放在床底下的那些瓶瓶罐罐一样,乱七八糟的呢,没想到,我一进去看到的画面,就和我们学校的标本室一样,房间里放着好多的架子,架子上整齐摆放着透明的玻璃罐,里面都是一些毒虫子,并且上面还都贴着标签,标签上写着名称,饲养条件,喂什么食物等,字迹龙飞凤舞的,一看就是经常写字开单的医者风格字迹,这当然也就是汪洋的字迹了。
“架子最底下的几个蛊虫都是剧毒品种,而且我还没用血液喂养过,是没有认主的蛊虫,你挑一个,喂上你的血,再想个唤蛊口令和攻击口令,它就是你的了。”我进来后,汪洋朝我提醒道。
他这么一说,我就蹲下身,朝架子最底下的几个玻璃罐子看去,里面分别装着血蜘蛛、黑蝎子、毒王蜂、竹叶青蛇、花蜈蚣以及一只翠绿色的蜻蜓。
比起其他的毒物,我看这只翠绿色的蜻蜓比较顺眼,就问汪洋,“汪老师,这蜻蜓有什么毒素啊?”
“这是云南某山洞里转吃毒毛虫的一种蜻蜓,身体翠绿,自身毒素很高,它的嘴巴里和正常的蜻蜓不一样,有根像吸管一样的器官,用来给毛虫注射毒素的,被它的毒素注射之后,毛虫很快会化作一滩浓汤,它再用吸管一样的器官把浓汤吸到腹中进食。人要是被它叮一口,身体很快僵硬,被叮的部位如果不快速的将毒素清理出来,很快那个部位就会腐烂成浓汤,并且慢慢扩散全身。被叮的那个人,痛苦不堪!”汪洋解释道。
他说话的语气仿佛像是站在讲台上讲课一样认真和严肃。
明明是一只剧毒蛊虫,是用来害人的,被他这样的神情一解说,让我瞬间觉得这蜻蜓不是什么阴毒的蛊虫,而是很罕有的一种新物种了,它的档次也瞬间提高。
“我就要它了!”
我抱出这个玻璃罐朝汪洋道。
汪洋点点头,就拉着我去了培育室的桌边,拿一根针递给我,让我扎破中指的指腹,滴血喂养蜻蜓,还让我想好唤蛊令和攻击令。我喂饱蜻蜓之后,就想好了唤蛊令,那就是很小声的“青青青”,要攻击的时候,汪洋拿出一根竹签让我伸进罐子里,戳蜻蜓的嘴巴,唤攻击令。我照着他说的方法也做了攻击令“蜓蜓蜓”。因为攻击令不是那么容易设的,所以,汪洋让我反复给翠绿蜻蜓蛊设了好多遍,直到它一听我说攻击令,它就攻击竹签为止。
等一切弄妥,汪洋才把灌盖子彻底打开,对我说:“好了,你可以唤它出来了。”
“等一下,汪老师,我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吗?”我朝汪洋问道。
是和樊守在一起久了,见他给自己养的蛊虫都取名字,我习惯了,以为必须要给蛊虫取名字。
可汪洋却冷音道:“最好不要给蛊虫取名字,否则,它死后,你会伤感的。再说,这只蜻蜓我不敢保证它叮了樊雅后还能活着回来!”
听他只是这么一说,我心里都有些伤感了,不过一想到樊雅被叮后的痛苦模样,畅快的感觉代替了这种小伤感,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唤出了翠蜻蜓,然后将手指上沾的血往头顶抹了抹,让它飞到我头顶上去了。
汪洋见状,看的呆了,随后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拨拉了我的挡脸长发,看着我的眼睛目光里饱含情、欲之色,“这样的你,就更美了……”
话末居然脸越凑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