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沙发?什么个情况?”樊守顿住了步伐,声音带着诧异的问道。
我这才暗恼自己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了,想了想,我打哈哈,“我有时候看电视,就躺沙发上睡着了。”
“少看点电视,对眼睛不好。”他这才继续往楼上走。
我就嗯了一声,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就告诉我,“牛蝇蛊靠吸人血过活,他们一般攻击的对象是行动迟缓的人,因为这些人没力气驱赶它们,不过他们一次吸的不是很多,所以,一次两次不能把人害死,但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就难说了!……等等,你之前是不是说你妈卧床不起?”
他话说一半,突然音调上扬起来问我。
我被他这一问,慌了,“对!我妈不能动弹,现在是植物人。”
难不成,我妈也是牛蝇蛊的取食对象?
“走,赶紧带我去看看咱妈。”樊守催促我道。
因为他说的是咱妈,所以,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暖暖的感觉。他确实时时刻刻都是把我当作是他老婆对待的。
我住的出租屋在六楼,是这栋楼里最高的楼层,就因为楼高,所以,价格才便宜。但每天爬楼也是不方便的,特别是每次要给我妈去医院检查做理疗的时候,都是我爸背着我妈的,来回下来,我爸得喘气好半天。他身体也不好,真是难为他了。
“住这么高,方便吗?”来到出租屋的门口,他低声问了我一句。
我没回答他,他也就不再问了。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拿钥匙,结果发现换了衣服,钥匙在换下的衣服兜里,所以,只能敲了敲门。
这个点敲门,我知道隔壁的小两口一定有意见的,可没辙啊。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啊!烦死了!”这会门没开,里面就传来了隔壁合租的女生埋怨声。她叫宋娇娇,人如其名,娇气的很。
“是我,娇娇姐,我忘带钥匙了。”我好声好气的隔着门朝里面说道,“麻烦帮我开下门。”
“这么晚回来,真不知道你是真在超市上班,还是假在超市上班!”宋娇娇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随后将门到底给我打开了。
她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我这么晚回来,不像是干好事的吗!
她说话一向刁钻,所以,我也就习惯了,没想着反驳找事。
可她一打开门,屋内的灯光一下洒在樊守的身上,她看到樊守后,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了,倒吸了一口气“呃”了一声,然后就是死盯着樊守的脸看着。
樊守这会伸手推开了发愣堵在门口的宋娇娇,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我也赶紧跟着进去了。
他一进来就到处打量,宋娇娇这时候就回过神,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问我,“这帅哥……呸,这男的是谁啊?”
她说话都有点小亢奋的感觉了,我自然不好说他是我男人这种话,所以,只说是我朋友,来看我爸爸妈妈的。
宋娇娇的眼里就闪过一抹光亮,还想问什么。樊守在那边发话了,“你这是和人在合租吧?”
我之前没告诉他这一点,就是怕他为我担心。所以,这会我见瞒不住,就说了个是字,他皱了皱浓眉,什么都没再问。只是目光瞥了瞥沙发。
我想到牛蝇蛊的事情来,就忙拧开我妈的房间,领着他进去,我发现我爸这个点不在家,问了宋娇娇才知道,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我莫名的有些不安。
樊守进了房间后,不用我关门,他就把门关上,四周打量了房间一圈,最后走到打开的窗户边,将窗户直接拉上,再将目光落在躺在大双人床上的我妈身上。
看完之后,他皱了皱眉,身子一低,躬下身伸手扒拉了我妈深陷的眼睛皮一下,盯着她灰白的眼瞳几秒钟后,又摸了摸我妈的脸颊和脖子,“艹,不会这么巧吧?”
“什么?”我没听清他说什么,问了一下。
“没什么!”随后,他松开手朝我道:“快点准备点肥皂水给她擦擦身体!”
我一看他一脸焦急的模样,就知道事态严重了,“我妈难道真的被牛蝇蛊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