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始还能沉浸于法诀内容之中,待得后来,所有的精气神仿佛都被那一个个字迹吸引,浑然忘我,不能自拔。
起笔,如太阳跃出水面,无尽的活力,破除一切迷障;
中段,似烈日当空,酷热炎炎,锋芒毕露,霸道绝伦,不能妥视;
收笔,若夕阳晚晴,大日西沉。悲壮雄浑,所有火热尽敛,留待下一日的爆发。
字一句,皆凝固了书写者对大日的理解,对太阳的情感,有凛然不可侵犯之威,有普照大地,泽被苍生之仁。
王与霸,事与仁,两两结合,才是大日真意。
不知不觉中,左手步虚玉璧光彩浮起,右手“三重天”中第一重天火焰引出,身前大日真解翻动,字字句句,流入心中,镌刻烙印。
步虚调起,讲道声声,静室之中的平静陡然被打破,恍若一瞬间便回到了上古,端坐其下,倾听大神通者,一生参修的精华。
如手托双日一般,张凡的左右手上。同时光华大作,眼前大日真解翻动极速,仅残影片片,连字迹都不得现。
这些情况,他都已经不知道了。整斤,人已然沉入了一种不可知的状态之中。
心中悲哀愤怒为燃料,三重天火焰为助力,首次倾听讲道所得为阶梯。感悟字迹中的大日理解为扶手,,
这一切结合在一起,如浴火重生一般,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大日真诀,自发运转,一身灵力,奔腾不息,洗若永无止尽一般。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缘,一举破开无数障碍,臻至了崭新的境界。
顷刻之间,火红尽染,暴烈无比的光华扩散开来,碰撞在四面石壁之上,仿佛要将其轰成无数碎块一般。
光华一经触碰,却又徒然转柔。好似绵绵春雨,润物细无声,偌大石壁之上,竟连一丝尘埃都不曾少却。
至判与至柔的转化,毫无碍难,自然而然,观之不生违和之感,只觉理当如此,方才正常。
沉浸在莫名的境界之中,一切恩怨情仇都被忘却,只余下一片平静。恍若冬日午后,暖洋洋的,舒适无比,不知时间流逝。
静室之中,重回静谧,若非红光荡荡悠悠依旧,仿佛一切本来如此,从未有过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张凡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满室红光亦遮不住,乍现的精芒。
“集基中期!”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从未有过的强大,张凡一时间不知喜悲。
这般类似顿悟的突破,是一切积累的蓦然爆发,是所有感悟的集中发力,可遇不可求,可一不可再。
同时体内仿佛有一层朦朦胳胧的薄膜阻隔,若非如此,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可更进一步,直达筑基中期的最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迈入后期境界。
这层隔膜,非是外力所为,而是心障,是借着心中无穷悲愤心火突破狂柑留下的瑕疵,若能将这股心火彻底的发泄出来,一身修为,必能彻彻底底中期的最横峰处,或积累或顿悟,一举成为后期的大修士!
这样的机缘,多少修士苦苦追寻一生而不可得,可张凡的脸上,却无一丝的喜色。
“神宵宗司徒雅、百药门厉巩、血魔宗迟疡。”
“你们等着,我很快就来!”
“很快
个冷冷的声音在静室之中回荡,没有喜怒,没有爱帐,只有无尽的冰寒彻骨。
转身,石门轰然洞开,一个背影,消失在门口。
人刚离去,静室之中忽然无由来地一阵颤动,仿佛压到骖驻的最后一根稻草,“轰”的一声,四壁碎了成备粉。
四散的粉末之中,淡淡红芒隐现,如附个之疽,将之碎成了更微小的尘埃。
富丽堂皇的房间之中,一个小女孩儿抱膝坐在床榻之上,双肩隐隐颤动,仿佛在抽泣一般。
忽然,她猛地抬起了头,泪痕斑斑的小脸上,现出了惊喜之色。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刚刚打扫完背,重新布置的会客室内,富昌悠然品着香茗,忽然一生轰鸣传来,肥肉一颤,茶水四溅,沾湿衣襟。
侧耳倾听了一下,发觉是静室方向,随即摇头苦笑叹息:“唉,又是一间!”
漫天呼啸之声,耀目火红流光,在坊市上空一闪即逝,飞向了遥远的三州交界之处。
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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