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暗腐霉,几缕残阳照进去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墙上的裂缝不时有丝丝的寒风吹入,发出“呼……呼……”的叫声,吹起地上的尘土,夹杂着酸臭糜烂的味道。
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整个牢房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这是一个王宫外几十里远的地牢,平时很少使用,已经荒废了许久,因为这次王宫地牢被大火损毁,才重新启用。
由于长年失修,地牢已经破旧不堪,加上地牢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得多,经常渗水漏水,因而非常潮湿,空气里似乎都能氤氲出水汽来,正常的人来到这里,都抵御不住这阴森压抑的阴气。
一个青年穿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灰色长袍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您要的钥匙。”狱使将一串地牢的钥匙呈给青年。
“好的,我自己会开门了,你们在这里守着吧。”青年说道。
狱使领命后,便在地牢的门口侯着,青年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他来到一个牢房前,里面关押着一位头发凌乱、满脸污垢的老者,青年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父亲,我来看您了。”青年轻声地呼唤。
“弥佑?弥佑!我的好孩子,你来了,太好了!你能将我转移到其他地牢吗?这里太阴湿,你知道你父亲有风湿病,每天疼得我难以忍受!”老者像见到救星一样,赶紧走过去哀求。
弥佑没有出声,只是将他带来的食物慢慢地铺在牢房里那张简陋的桌子上。
“弥佑,我知道你现在的权力,让父亲去个好点环境的地方关押是轻而易举的事!你能不能帮帮为父,为父每天疼痛得难受,或者你去帮为父找医生来看看!”
“父亲。”弥佑终于开口了。“没有赐您死罪您应该要感恩戴德了,还想换个环境?您是想从这里出去重新谋划吗?”
“弥佑!你怎么可以这样与父亲说话,为父的风湿疾病你是清楚的!”王叔对弥佑的言辞感到震惊。
“父亲,装疯卖傻不是您的专长吗?怎么,这会儿又装病疼了?”
“弥佑......难道不赐死父亲,并将我关押在这里,让我饱受风湿疼痛的折磨是你的意思......”
“父亲,您还记不记得当年您装疯卖傻来逃避兄长们的陷害,他们为了试探您是不是真疯了,当着您的面将母亲杀害了,您不单止没阻止,还装成傻子一样拍手叫好!您那个样子,一直深深地烙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弥佑突然暴躁起来,对着王叔怒喊起来。
“起初,我以为您是真的疯了,还觉得您可怜,连母亲被杀了也没有感觉了。”弥佑冷静了一会,继续说道。“直到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您装出来啦,我就觉得恶心至极!!”
弥佑一把抓起王叔的衣服,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拽起来。
“我知道您在谋划着什么,所以我越是和您作对、越是向着他们,您就会越焦急、越会朝着谋逆的不归路走去......”
“弥佑......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王叔对弥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惊讶,甚至恐惧。一直以来,他认为生性乖巧、老实耿直的孩子,竟然隐藏了那么多年的怨恨和悲愤。
“我不但知道,还一步步地引导您走向深渊。”弥佑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