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诤哈哈一笑,算是承认云深的说法。
研究生宿舍的门禁不严。
李思行和云诤一起,提起云深的行李,给送上楼。
这一回,云深还是住三楼。
三楼发视线好,不想等电梯还能走楼梯。
这一回,云深住320寝室。
云深申请的单间,进门就是卧室。
再往里面走,就是阳台,阳台左边厨房,右边洗手间。
以后云深可以在寝室里开火。
云诤参观了一下寝室,说道:“条件挺不错的,我都想申请一间。”
云深笑道:“你想申请,现在还来得及。要是晚了,就要等到期末,或是明年年初。”
云诤说道:“再看看吧。”
布置好寝室,云深做东,请李思行和云诤去学校外面吃饭。
吃饭的时候,很意外,又碰到了倪音。
云诤努努嘴,笑着问道:“云深妹妹,视频的效果还不错吧。”
云深点点头,“这回谢谢你。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要是被人发现……”
云诤打断云深的话,“发现不了。你放心吧,我做事很仔细的。”
云深没有多说什么。
一餐午饭,拉近了李思行同云诤两人的关系。
云诤和李思行称兄道弟,李思行连喝数杯。两人都喝大了。
云深当司机,将两人各自送回家。
先送云诤,然后再送李思行回闲云小区。
打开门,孙叔竟然在家。
孙叔一看,顿时问道:“思行怎么喝了这么多?快把他扶到卧室里去。”
云深扶着李思行,一边说道:“他和云诤喝酒,喝多了。第一次看到师弟喝这么多,我都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孙叔笑道:“没刺激,没刺激。哪有什么刺激。他这是累了太长时间,难得放松一次,就放纵了。云深,你要喝什么?”
“茶水就行了。”
云深将李思行丢在床上,给他盖上空调被,然后来到阳台上。
孙叔泡了一壶茶,给云深倒了一杯,“这是刚炒好的茶叶,你尝尝味道。”
云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细细品味,点头,“不错。新鲜夏茶,味道甘醇。”
孙叔笑呵呵的,“楼下送的。我上次送了点药材给他,这回对方回了茶叶给我。”
“楼下是做茶叶生意的?”
孙叔点头,“有自己的茶山,还有加工厂。一年四季,都能喝到新鲜的茶叶。云深,你喜欢品种?绿茶,黄茶,白茶,青茶,红茶,黑茶,他那里都有。”
云深笑道:“楼下生意做得挺大的啊。”
茶叶的种类的都饱含了,那他的茶山肯定小不了。
孙叔点头,“听他说,生意是挺好的。你想要什么茶叶?下次我拿药材和他换一点回来。”
云深想了想,说道:“都来一点吧。什么毛尖,黄芽,银针,乌龙,荔枝红茶,我都想喝。”
孙叔哈哈一笑,“行啊!改天我碰到对方,我和他说一声。”
孙叔接着问道:“你和黄玉芬约好的手术时间是明天吧?”
云深点头,“明天早上八点。”
孙叔关心地问道:“医院那边安排好了吗?”
云深点头,“明天我调休,不用上班。正好可以给黄玉芬做手术。”
孙叔点头,“那就好。需要什么帮助,你和我说一声。”
“谢谢孙叔,我都安排好了。”
第二天,云深来到实验室。
实验室有三间最先进的手术室。
很多临床实验,都需要用到手术室。
黄玉芬早早地来到实验室。
见到云深,就迎了上去。
“云大夫,我一直按照你的要求服药。你看我身体,今天能做手术吗?”
云深观察了一下黄玉芬的脸色,“先到我办公室,我给你做一个检查。”
黄玉芬身边,还跟着一个瘦高瘦高的少年。
少年神情阴郁,一直都很安静。
听到黄玉芬询问手术,他的眼神也没变一下。
黄玉芬见云深注意到少年,于是说道:“云大夫,这是我儿子,黄海。我和前夫离婚后,就给孩子改了姓。黄海,快叫人。”
黄海是个沉默,又阴沉的少年。他朝云深看了眼,张张嘴,极为小声的叫了句云大夫。
云深点点头,对两人说道:“你们跟我一起来办公室。”
云深带着黄玉芬mǔ_zǐ两人,来到地下一楼。
地下一楼当初遭遇破坏后,云深花钱重新进行了装修。
治疗室,手术室,都集中在地下一楼。
云深将黄玉芬带到检查室,先安排人给黄玉芬做个全身扫描。
云深从检查室走出来,就看到黄海坐在走廊上。
云深同他点点头,然后前往手术室做最后的准备。
黄玉芬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和云深的判断一致。身体机能也达到了比较良好的状态,可以上手术台。
护士们将黄玉芬推进手术室。
黄玉芬拉着黄海的手,说道:“你别担心我,云大夫的医术很高明的,我不会有事。等妈妈养好后,脸上的疤痕就没了。到时候妈妈就可以去给你开家长会。”
黄海很沉默,一直没有说话。
黄玉芬眼神一暗,心中很不是滋味。
正如云大夫所说,她误了儿子,也误了自己。
手术从早上九点钟开始,一直持续到中午一点钟。
黄玉芬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直接上了二楼东侧的病房。
黄海沉默地跟在医生后面,沉默地看着护士将黄玉芬放在病床上。
云深换了衣服,走进病房,叮嘱护士注意事项。
云深准备离开病房的时候,黄海突然出声叫住云深。
“云大夫!”
云深看着黄海。
“我妈什么时候能醒来?”
云深说道:“一个小时以后。你好好照顾你妈妈,她很快就能复原。”
黄海抬头看着云深,他的眼珠很黑,很大,仿佛整个眼眶都是黑眼珠,没有眼白。
想想那个模样,还挺吓人的。
“云大夫,我家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云深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头,说道:“听你妈妈说了一点。”
黄海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那不是第一次。”
云深一开始没听懂,但她看到黄海的表情,她恍然大悟。
黄海是说,他爸爸对他的兽行,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并不是第一次。也就是说,早在出事之前,就已经有过?
云深微蹙眉头,“你妈妈知道吗?”
“她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云大夫,我妈喜欢当鸵鸟,很多事情她都假装不知道,假装有一天人会变好。可是她却没想过,人都心都黑了,无论怎么洗都不可能洗白。”
云深看着黄海的样子,年龄应该不大,也就是十六七岁,应该正在读高中。
他在谈起他妈妈黄玉芬的时候,表情一直很冷漠。
像是在谈论无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