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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方知没有回答胡方随的疑问。
他看着云深和李思行,问道:“不知两位有什么看法?”
云深想了想,试探道,“胡州长说祝伤可能不是你的孩子,莫非是因为祝伤的母亲祝怜?之前祝伤提起祝怜,我看胡方随先生频频朝你看去,好几次欲言又止。我就想,祝怜应该是你们熟悉的人。而且同胡州长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胡方随尴尬。
胡方知大笑起来,“云大夫的观察力果然很强。我的确认识祝怜。不仅认识,我和她还是大学同学,而且我们还谈过一年的恋爱。”
胡方随没想到胡方知会这么干脆地将这件事说出来,实在是颇为吃惊。
李思行却皱眉深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云深则好奇胡方知接下来的要说的话。
胡方知喝了一口茶水,目光充满了回忆。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听说巫术。早在我读大学的时候,我就见过。”
胡方知这话,犹如石破天惊,震惊了在场三个人。
李思行身体前倾,有些紧张的问道:“胡州长,祝怜的祝,莫非是巫祝的祝?”
胡方知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真相。祝怜不是普通人。她的家族和巫氏世代联姻。她和我谈恋爱,是有代价的。”
胡方随好奇,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是巫祝的祝?只是一个姓氏,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吗?
李思行急切地问道:“什么代价?祝怜有告诉你吗?”
胡方知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代价就是,要么我成为祝家傀儡,要么祝怜不再做祝家人。我以为不做祝家人,就是断绝关系。实际上,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对于祝氏族人,生是祝家人,死是祝家鬼。不做祝家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我不可能做祝家傀儡,祝怜也不可能去死。
再说我们也没爱到要生要死的地步,所以我和祝怜很痛快的分了手。后来祝怜休学,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我会再次听到她的名字。”
云深拉回话题,“胡州长刚才说,大学的时候,就见过巫术。能详细说说吗?”
胡方知点头,幽幽一叹,才说道:“祝怜脾气怪异,和寝室里的女生相处不好。其中一个姓吴的女生,家里条件好,脾气大,每次都是这位女生带头和祝怜对着干。
祝怜曾在我面前抱怨过几次。我劝祝怜换寝室,我可以帮她。祝怜却说她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话说过没多久,那个吴姓女生就跳楼自杀了。
我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好。祝怜拉着我去图书馆后面散步,美名其曰散心。那天,祝怜的心情很好。她总是往图书馆楼上看,一开始我也没在意。
直到吴姓女生从楼上跳下来,我亲眼看到祝怜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我才意识到,吴姓女生跳楼这件事不单纯。
后来,我试探过祝怜,祝怜同我坦白了一部分。她说她们祝家修习祝术,不害人。但是我不相信。后来我们分个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李思行说道:“最开始,巫祝一体。巫术代表了邪恶,祝术代表了光明。祝术通常用于祈福,祭祀。后来,巫祝两族遭到皇权打压,两族隐逸起来。祝术也变成了邪术。
说祝术不害人,那是几千年前的老皇历。现在,巫祝才是真正的不分家。巫祝两族世代联姻。
就如胡州长所说,你和祝怜谈恋爱,想要长久在一起,必定要付出代价。幸亏你们当初选择了分手,加上胡州长福泽深厚,才没出事。”
云深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胡州长一听到祝怜的名字,就判断祝伤不是你的孩子?”
胡方知犹豫了一下,表情有些沉重,“大约二十年前,祝怜曾联系过我,问我借一笔钱。借钱之前,我曾询问过她的近况。她说她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她还发了孩子的照片给我看。照片上的孩子左边眉毛里有一颗痣。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祝伤。祝怜不是什么好人,她不可能替我和慢书养孩子。
而且她也没那么爱我。我不相信祝怜会处心积虑地偷胚胎,然后怀孕生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
如果祝家需要一个孩子来搞什么法术,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祝家会牺牲祝怜。据我所知,祝怜在祝家地位很高。”
云深朝李思行看去。
云深相信胡方知对祝怜的判断,但是这件事,明显没有胡方知说的那么简单。
李思行说道:“今晚,我会试探祝伤。确定他是不是夺运者。如果确定他是,届时我会采取一些极端手段,希望胡州长能够理解。”
胡方知点头,“李道长尽管放手去做,我全都理解。”
李思行又说道,“胡州长,祝伤可能真的是你的孩子。”
胡方知皱眉,就算祝伤长得和胡仁像,也不能说明祝伤就是他的孩子。
李思行继续说道:“祝伤同贵夫人,关系倒是很浅薄。”
胡方知紧皱眉头,李思行的话,让他联想到不好的地方。难道祝怜真的背着他做了什么事?
胡方知当即命令胡方随,“派人去采集祝伤的血液样本,我要你亲自看着采集,并且亲自盯着实验室那边。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胡方随紧张起来,“大哥,如果祝伤真的是你的孩子,你还要料理他吗?”
胡方知沉默片刻,点头,肯定地说道:“会!他是祝怜的孩子,单是这一点,我就不能留他。”
胡方随松了一口气,“大哥能想明白就好。大嫂那里,还需要大哥多多安抚。”
“你大嫂那里,不需要你来操心,办好我交代的事情。”
胡方知语气严厉地说道。
胡方随赶紧离开。
胡方知对李思行说道:“李道长,祝伤的事,全拜托你。还有他身后的巫氏人。”
李思行应下,“胡州长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将事情料理干净。”
胡方知又对云深说道:“老爷子那里,就全靠云大夫。”
“胡州长客气。”
云深也挺感慨,没想到胡仁出事,会引出这么多狗血内情。
祝伤被安置在副楼,他就像一个好奇宝宝,四处张望。
他的卧室在三楼,祝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见管家不在,他就开始四处活动。
仗着一张和胡仁七分相似的脸,祝伤在副楼畅通无阻。
好在,副楼都是住人的,没有任何贵重东西。
祝伤找佣人套话,先是问什么时候开饭,胡家有什么规矩,家里都有哪些人,好不好相处。脾气怎么样,喜欢什么?有没有什么禁忌。
问着问着,就问到了胡仁身上。
“我听说胡仁哥出事了。具体出了什么事,你们清楚吗?”
看着祝伤那张酷似胡仁的脸,佣人没什么防备心地说道:“胡仁少爷好像是得了狂躁症,又有人说不是。具体什么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后来李道长来了,要了好多奇怪的东西,还要了一只公鸡,然后胡仁少爷就变回了正常人。”
“李道长?就是那位年轻人?”祝伤好奇地问道。
佣人点头,“对的。和他在一起的是他的师姐,叫云深,是个大夫。老爷子本来快没了。云大夫一来,老爷子又活了过来。”
祝伤一脸惊讶,“云大夫那么年轻,长得又那么漂亮,没想到本事这么大。”
佣人笑了起来,“你没想到吧。一开始,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云大夫不仅医术高,而且为人也很好,一点架子都没有。
像我们这些帮佣,要是有个病痛,求到云大夫跟前,云大夫都会免费给我们诊治。而且还会免费送我们药。
云大夫自己配的药,特别好用。比外面买的任何药都要好用。对了,云大夫还给我们推荐了一款三川制药出的新药。说是平日里伤到了哪里,用那个药效果最好。有人试过了,效果真的不错。我都打算屯点货在手里。”
祝伤附和了两句,又问道:“我看胡州长说话,都不避着云大夫和李道长。他们关系很好吗?”
佣人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我没在主楼当差,对那边发生的事情,也都是听别人说的。不过我听说,云大夫的师父和我们胡家的关系很好。”
祝伤有些紧张地问道:“云大夫的师父也在胡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