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满准备开分店,店面都找好了,最近忙着装修。他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况且他又是做餐饮生意的,对材料的要求特别严格,交给别人不放心,所有的材料都是他亲自跑去建材市场采购来的,每天开着车满城的跑,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袁一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研究新品种,他要赶在分店开业前研究成功,到时候可以作为卖点一起推出来。
而最忙的大概就是陈士铭了,他要招人,要培训,要管理总店,钟满还说把新店也交给他打理。面对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即使给他三头六臂,他依然觉得很不够用。
这天钟满早上跑完建材市场,中午难得清闲一下,他便回到餐厅叫上袁一和陈士铭去外面吃饭。
商量后,几人决定吃火锅,去之前袁一突然接到袁清远打来的电话。袁清远说他把钥匙掉在家里了,刚好他今天排舞很忙,抽不出时间来找袁一,他下午还要回家那音乐光盘,便叫袁一帮他把钥匙送过去。
于是,三人转了个身,径直向舞蹈室的方向出发。
……
不多时,他们到达目的地。
脚刚踏进去,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迎面走来。
那妇女天生一副笑相,身材圆润略显富态,视线落在袁一身上,顿时笑开了花。
“小圆圆,你来找你爸爸啊?”
“是啊。”袁一礼貌地冲她笑了笑,“黄阿姨,你回家的吗?”
“跳了一上午,累死了,这时候回家吃饭。”黄阿姨站立在袁一前面,瞄了瞄另外两个男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问,“小圆圆,那件事你爸跟你说了吗?”
“什么事儿?”
“处对象的事啊!就我那侄女跟你差不多大,你和她真的挺合适,你做蛋糕,她爱甜食。你腼腆,她文静。再就是你们都有点胖胖的,凑成一对,别提有多般配了,好可爱的。”
袁一本能地扭头看向钟满,那家伙果然黑着一张脸。他心头一跳,连忙移回目光,无意瞥见站在一旁的陈士铭,对方双手抱胸,面带笑意,不出所料的摆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袁一感觉自己的心情被满屏的省略号给霸占了,他喊了声“黄阿姨”特认真地说道:“劳您操心了,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处对象的打算,我想先把工作干好。”
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果断的拒绝,黄阿姨有点吃惊,随即又笑起来,像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一般,“不处就不处吧,没事的,不过你们年龄相仿,可以试着做朋友。”
“嗯,有机会再说吧。”袁一伸手指了指前面,“黄阿姨,那我去找我爸了?”
“去吧去吧,我也该走了。”黄阿姨摆了摆手,朝外走去。
和钟满相处得越久,袁一把他摸得越来越透,不等他发飙,伸手扯了扯他的胳膊,佯装纯良无辜地冲他眨巴眼睛,“老板,我刚才的表现你满不满意?”
钟满低头看着他,有种正中红心的感觉。
萌系小动物模样……简直太犯规了!
捏了捏他的脸蛋,钟满豪迈地一笑,“还不错,给你涨工资!”
袁一乐滋滋的,欢呼道:“好啊好啊!”
陈士铭抛来一个鄙视的小眼神,“两个二货。”
两人:“……”
三人来到舞蹈室的时候,袁清远正在给几个老师和学生示范新编排的舞蹈。他跳得是一支极具中国风的古典舞蹈,背景音乐高山流水、心旷神怡,他在闪烁的灯光下跟音乐的节奏翩然舞动,身体灵活得像只小鸟一般,时而跳跃,时而旋转。音乐、舞蹈、舞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美得如同一幅动态的画卷。
一支舞惊艳全场。
舞蹈室里的人,包括站在门口的三位,全都屏着呼吸静静地欣赏着,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他。
直到结束,大家还沉浸在优美的舞蹈中拔不出来。
还是袁一率先反应过来,举起手上的钥匙晃了晃,喊道:“爸,钥匙给你拿来了。”
“等我一下,你先找个地方坐会儿。”袁清远应了一声,几个学生凑上来把他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
袁一扭头对身边两人说:“要不我们去办公室里坐坐?”
钟满点了点头,“好。”
陈士铭则一脸呆样儿,半响才缓过神来,目光投向袁清远,嘴里问着袁一,“他是你爸爸?”
“是啊,怎么了?”
“你爸上初中的时候生的你吗?怎么这么年轻?”
袁一扑哧一笑,“十九岁。”
陈士铭啧啧称奇,“看着不像,感觉和我同岁。”
“那当然,我爸会保养。”
“怎么保养的?跳舞吗?”
“算是吧。”
陈士铭用胳膊肘撞了撞钟满,一本正经地商量道:“你觉得我需要报名学跳舞么?”
钟满还给他一个轻蔑的大白眼,“脱线!”
陈士铭懒得理会,凑到袁一身边,问道:“你爸教人跳舞,是大家一起跟着学?还是一对一的教?”
袁一:“大家一起学,不过偶尔也会单独教。”
陈士铭扶了下眼镜,换上一副认真脸,又来骚扰钟满,“给我也涨点工资吧,我要把圆圆的爸爸包下来教我跳舞。”
钟满像看白痴一样看他,“神经病!”
袁一觉得他俩说话挺逗的,乐得呵呵直笑。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袁一转身朝后看去,眼睛霎时瞪得老圆。
“陆、陆陆叔……你回国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越泽站得笔直,面色依旧沉静如水,视线居高临下地从陈士铭的脸上一晃而过,最后落在袁一的身上,深邃的眸子里逐渐染上温和的笑意。
“一小时前下的飞机,我已经站在你们后面有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