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的灯开着,贺勋靠在一张椅子里睡着,手里拿着份报纸,报纸散开,落在他腿上。
他居然就这么坐着睡了一夜。
林茵有些过意不去,从床上起身,想要将床让出来给贺勋睡一会儿。
贺勋听到响动,警觉的醒了过来,见林茵醒了,忙将身旁桌子上放的一个铝制饭盒推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林茵打开铝制饭盒一看,只见里面的面条已然冷掉,而且还泡成了一个大面坨。
饭自然是好饭,这个物资频发的时代,能吃上细面擀的面条已经很是难得。就是这好饭放得久了也会走味儿。
贺勋伸过手来,将饭盒盖了回去,然后说:“这个我吃,等会儿我再出去给你买点别的来吃。”
林茵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凌晨时分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饭馆根本不会开门,这个时间出去根本什么都买不到。
于是她说:“我带了面饼,吃块饼喝点水就好。”
贺勋也知道这个时间出去根本买不到东西,便站起身:“我去打点开水来喝。”
省城的招待所,服务得还不错,贺勋出去房间没多久就拎了一个暖壶回来。
他先是给林茵倒了一茶缸热水,然后往装着面条的铝制饭盒里倒了些热水。
林茵吃了块饼,喝了杯热水,肚子便不怎么饿了。贺勋将饭盒里面半冷不热的面条吃了下去,算是对付了一顿饭。
吃过东西之后,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清晨就快到来。
本来林茵还想在吃完东西之后劝贺勋躺下睡一会儿呢,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估计他是睡不成了。
她忍不住问:“一夜没睡,很累吧?”
贺勋回答说:“我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林茵暗道,你就嘴硬吧!
贺勋说:“昨晚住进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买了饭和报纸回来打了一个盹你就醒了,我和你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你都不累,我当然不累。
“好吧。”林茵问,“你买的火车票是几点?”
贺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盘:“还有一个多小时,赶得及。”
印象之中他以前没有戴手表,许是为了出行方便,这次出门他戴了块手表。并且这块表看上去质地不错,应该不便宜。
“要不你再睡会儿,时间到了我叫你。这家招待所离火车站不远。”贺勋说。
林茵睡不着了:“赶火车要紧,要睡,上了火车之后再睡吧。”
贺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将话都咽了下去,洗了饭盒,收拾了东西,这便带着林茵去退房。
林茵前世见过好几座一线城市那建的宽敞明亮又舒适大气的火车站,可六十年代的火车站还是头一次见,难免的感觉很是新奇,从进了火车站到来了候车厅,一路上她都无比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人和物。
候车厅比较简单,按照目的地的不同划分不同的候车区。
林茵之前是打算去新疆的,并且连新疆大枣都在空间里准备好了,所以对新疆比较感兴趣。
所以她进来候车厅后特别留意了一下去新疆的候车区。
候车区里木质的排椅上稀稀松松的坐着一些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