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瑶一脸懵逼,不等她开口说第二句话,那大夫已经走了。
刚离开她视线,护士突然狂奔而去,老远她都能听到她欣喜若狂大声叫喊着:“老板!夫人醒过来了!夫人醒了!夫人终于醒了!”
和刚才在自己面前淡定自若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一会儿,房间里狂奔而来很多人,安书瑶一个都不认识,除了为首的那个迟严风。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里到底是哪里……
天成哥呢?
一连串的问题从安书瑶的脑子里往外蹦,可是她没有人可以问,一是自己身体太虚弱了,说不出太多话来,二来是一大群人闯进来后就站在床边哭,不知道还以为她死了。
尤其是这个迟严风,避开她心脏的位置抱着她嚎啕大哭,像丢了玩具的孩子。
震耳欲聋的哭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狼狈模样,快要把安书瑶折磨疯了。
他这个德行,和天成哥告诉他的有关于他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安书瑶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居然能在事业上那么成功,居然能凶残到把她和天成哥逼到走投无路,能为了把自己留在身边,不惜灌入那么毒的毒药。
她仰着脖颈憋了半天的力气,终于憋出一个字,“滚。”
开字她都说不出来了,大口喘着粗气。
迟严风以为自己压到她了,终于舍得稍微移开一点距离,握着安书瑶的手放在脸边不停的蹭啊蹭,“书瑶,不管再发生什么,哪怕跟你一起去死,这次,我都不会再把你交给任何人。”
安书瑶翻着白眼,心里想抽他,可是现实是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真的是太憋屈了。
最后,还是简单擦干眼泪提出来:“我们不要在这里哭了,会把书瑶哭懵的。老板,你也起来,让我和书瑶单独说两句话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现在特别
排斥你的靠近。”
好不容易把完好的安书瑶盼回来,迟严风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离开她的视线,自然是怎么都不肯出去的。
好在,简单有一个忠犬老公,不出去是吧?直接上手打晕,把人拖出去。
看的周围围着的一圈人瞠目结舌,谁也不敢上手帮忙,跟随着郝校的步伐一口一个天哪,一会儿一个妈呀,前呼后拥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安书瑶的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简单抽出两张纸抽,拧了几把鼻涕,鼻头眼睛都红红的,坐到安书瑶面前。
安书瑶已经做好了她要和自己长篇大论的准备,并且也已经接受了她一定会这样做,心里并不太排斥,对于她来说,面对这个女孩子,总比面对迟严风那个人渣要好。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坐在面前的女孩子开口说一个字。
安书瑶定神盯着她看,不晓得她这到底是唱哪一出,把所有人都送走的时候她不是说要和自己好好谈谈吗?
简单到底和安书瑶做了这么多年闺蜜,这个世界上,除了迟严风和冷萧然,最了解她安书瑶的,大概就是简单了。
看她叽里咕噜来回转的眼神,简单就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笑道:“你是不是特别纳闷,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
安书瑶眉梢轻挑,不太懂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简单笑道:“书瑶,我不知道钟天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这里的任何人,都是你失忆前对你最好,是你拿命也愿意保护的亲人。我知道你对我们都有误会,你虽然忘记了,但我们相亲相爱的痕迹不会消失,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会慢慢证明给你看。”
话说到此,简单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再次呼之欲出,伸手握住了安书瑶的手,“现在当务之急,是你的身体,你乖乖养病,不要太排斥迟严风的靠近,因为他才是你的丈夫。”
安书瑶猛地抽回被简单握住的手,唇角勾起冷漠一笑。
果然,天成哥说的没有错,迟严风身边的人,包括迟严风,没有一个好人,他们颠倒是非满嘴跑火车的本事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出师的,不要脸的精神竟然如此一致。
如果她现在能随便开口讲话,她一定会开口大骂。
奈何,依照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她只能忍。
见她连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转过身去只留给自己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简单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她忍着哭腔说:“既然你不愿意听我讲话那我也不勉强你,你放心,在你身体彻底恢复之前,不管我们中的谁,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好好养病,不要多想,更不要情绪激动。”
已经背过身去的安书瑶闭着眼,都听到了,但是她丝毫不想理她。
楼下。
郝校打的并不重,迟严风刚被抬到楼下就清醒过来,挣扎着站起身就要找郝校算账。
“郝校,你大爷的!你居然敢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