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清跳脚,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姓纳兰……?!难、难道……”他的脸色也变得诡异了起来。
胤礽将康熙的似笑非笑学了个六七成,毫不客气地对着保清使了出来:“如你所想。”
保清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两分。
胤礽在回头看见纳兰渐行渐远地身影后,原本因小胜了保清一回而产生的得意转瞬即逝,苦下了脸:“……孤觉得,待会儿该怎么面对皇父的责罚,才是……”最关键的。
保清一听,脸色又难看了三分。
片刻之后,两人果真被传召。
御案前,康熙神色淡淡地将手边最后一份奏折放下,随后,重重搁下笔。
随着那声落笔声,让跪着的两个人心里一跳,脸往下低了两分。
“你们的事,朕已经听容若说过了。”康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周身的威严倾轧而来,直让下面跪着的两小身板颤了颤。
“朕也不罚你们别的,”他低着头,把玩了会儿指上的玉扳指,面无表情,语调平和地将惩罚道出,“就罚你二人禁足半月,抄书一卷罢。”
颇有几分狼狈的两人安静地低头跪着,闻言身子俱是一颤,将身子又伏低了两分,维持着低眉顺眼的姿势,用眼角偷偷去瞪对方,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两双相似的眼里,透露出相同的信息——
“都是因为你!”
***
虽说是禁足,但是胤礽其实只是不能出乾清宫罢了,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想来保清那边应该也差不多?
他翻着手头的书册,视线一扫,正好看见那个害他禁足的纳兰正站在宫门前,看样子今日轮到他当值?
他纠结了片刻要不要报复一下,又转念想起之前的事自己也有错,于是轻哼了一声,又继续看书。
书看了没多久,他坐不住了。从原先坐着的榻上起来,绕到稍微远些、确保门口的纳兰看不到的地方开始回想前几天刚刚学了没多久的步法,一边回想,一边踩了起来。
踩了大约小半柱香,胤礽终于自觉练熟了些,只是手里空荡荡的,总有那么几分不痛快,于是他停下步法,转而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趁手武器。
他有模有样地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老学究的派头,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然后不知为何,越走越偏……
直到听到一阵喧哗声,他才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眉头一紧。
***
而与此同时,同样被禁足的保清就没这么悠闲了。他正耷拉着双肩跪在地上,听着额涅的训话。
“保清,你怎么又和太子殿下对上了?”惠嫔忧心忡忡,坐立不安。
“……”保清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额涅不是告诉过你么,虽然你是长子,可是他是太子啊!你这样光明正大的对上太子,吃亏的是你啊!”惠嫔眉宇深锁,一脸的无奈。
“……”保清默默垂眼,暗道:又来了……
“往后做事不能这么冲动了,就算你心里有什么不舒坦,也不能再这么表露出来,对方是太子,又有皇上护着,你明着来,是斗不过他的,你要隐忍,蓄势待发,这样才能……”
保清动了动跪地有些酸痛的腿,依旧不做声。
额涅……你始终没懂我心里的想法……
耳边是惠嫔一日复一日的念叨,保清默默的听着,心里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