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师父的弟子,不是那些没有师父的同门,同时,他也是宗门之中修为最低的那一个,他甚至不敢出门。因为每当旁人对他指指点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很远很远,他必须要比那些说他的人还要厉害。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真正地抬头挺胸,才可以说一句自己没有给师父丢脸,没有愧对与师父弟子的身份。
莫轻看到周瑞明每日压抑般的修炼,皱了皱眉头,问莫扬说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这样了?”
莫扬委屈道:“我跟他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啊。他啊,就是好胜心太重了,要想在短时间赶上别人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再说。你不知道他的基础到底有多差,几乎是问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教他的?”
莫扬道:“师父那样不是很正常吗?要是师父什么都教了我放到觉得师傅不对劲了。”
莫扬点点头 ,她们两个当初拜盛华为师之后,几乎所以关于修仙的事情都是自己去学的,至于盛华,他只说这些小事不必去打扰他,只是时不时诶两个人布置一些任务,而且完不成,也没有半点可以说的。直接自己到明镜阁去擦精子去。
两个人怀念着过往的种种,说着说着又有些想念那个“不负责任”的师父。
……
……
这一日 ,周瑞明正在修炼,刚刚感觉到自己可以入定了。忽然一阵抖动,将他给惊醒了。
他呆了一会儿,本以为是地龙翻身,但是除了地面在抖动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了,也不太像啊。
他走出房门。一道亮光让他的眼睛一时感到一丝不适,然后,馥郁的芬芳充斥了他的鼻尖,天地间有无数的桃花飞落,慢慢地在眼前旋转飞舞,然后落到地上化为虚无。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不像是假的啊?
他伸手接住了两朵桃花,落在手里,很柔软的触感,只是在手上待了一会儿然后就在手上消散了。
不远处,莫轻和莫扬扔下了手里的篮子,一篮子灵果从中掉落,滚在了脚边,两个人却浑然不觉。
他朝着两个人看向的方向望去,那是漠阳宗的主殿,他不明白她们在看什么,于是走了过去。
“师姐,怎么了?”
“掌教师祖突破了。”莫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甚至不知道走到身边的人是谁,只是难掩激动,和莫扬一样有些疯癫了,她嗫嚅道:“师叔突破了,突破了。我们漠阳宗有合体圣君了,师祖她才两千多岁啊!”
莫扬跟她一样的激动,但是周瑞明不知道,他只听到了两千多岁,只听到了合体圣君。
原来掌教师祖都已经两千多岁了啊!
初来的那天他本来是要和师父一起去见掌教师祖的,只是后来他晕了过去,也就错过了那次机会,如今他倒是很想要知道这个掌教师祖,也就是师父的师父到底有多厉害?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问道:“莫轻师姐,合体是什么等级啊?”
莫轻看了他一眼,说道:“知道北境的几大宗门之中的合体圣君有多少吗?我告诉你,只有不到十个人,那些有合体圣君的宗门都是一方大宗,那都是在整个北境也排得上名号的。而今,我们漠阳宗也有合体圣君了,我想不日我们漠阳宗就要名扬北境了!”她的语气中是难掩的兴奋,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一旁的莫扬和她是一样的。
“原来合体这么厉害啊。”周瑞明喃喃自语,他虽然并不是很明白合体圣君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他还记得师姐说掌教师祖已经两千多岁了,不由得,他觉得,能够活那么久的人不用说也一定是很厉害的存在。师父说修仙可以长生不老,是不是也就是想掌教师祖那样的存在呢?
可是,他又很好奇两千多岁的人到底长个什么样子,是不是就像那些志怪小说里讲的那样很恐怖呢?
异象足足持续了两个月,两个月之间,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能够看到天上飘飘洒洒的桃花,馨香美丽,但是掉到地上连半点涟漪都不能荡起,受到花雨的洗涤,周瑞明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最近师姐不叫他出门,因为最近来宗的人很多,特别多。
都是些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那些人很有礼地过来,一路走来也不东张西望,这让偶然出门的周瑞明觉得很是新奇,他想到了之前的自己,看什么都觉得惊奇,都觉得很了不得。
他终究只是一个从世俗而来的人,看事物的评判标准还时常用以前的眼光来看这些陌生的东西。
比起刚开始的不适应,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很多了,他开始像那些炼气的师兄们一样到山上看竹子,他的手上只有一柄剑,就算是隔得很远,他也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喧闹的声音。
他的宗门漠阳宗终于不能再隐于世了,不得不以一种全新而又陌生的姿态展示在世人的面前,因为漠阳宗除了一个合体圣君,这就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这些天漠阳宗的弟子们都抬头挺胸,似乎为此十分骄傲。
周瑞明没有那么大的感触,他没有过那些儿弟子曾经长久的压抑,即使是出门时不经意地报出师门也仅仅只是换来一个疑惑甚至是鄙视的目光,这是最让漠阳宗弟子们不能忍受的。他们不认为自己的宗门有多差,不认为那个可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就有极大突破的掌教是个没用的人,他们只是还没有成长起来罢了。
然而,从今以后,世人再也不能小视他们漠阳宗了,而他们也终于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也是名门弟子了。
不服?
不服你们有合体圣君吗?
周瑞明握了握手上的剑,这双握惯了锄头的手握起剑来极为有力,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竹子,没有太过于在意,一剑砍上去,竹子并没有如同想象中的那般应声而倒。
“嘶!好痛!”周瑞明的虎口一震,然而竹子上只是多了一道划痕罢了,他不信,继续砍着,终于知道这珠子和以往见到的不一样了。他不放弃,继续着,将耳边的吵闹摈除于外,他什么也不想,眼里就只有面前的这棵竹子,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对,当初那么困难他都可以,那么现在他为什么不能继续了?
他一点点地砍,一点点地忍受着手上的疼痛,他的牙紧紧地咬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