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唯一的窗子，就看到对面的小瀑布，淙淙流水自山上侵泻而下，像是在半山挂了一道靓丽的山水图画。

赏景倒是不错，不过她要筑基，就有些吵闹了，想了想，清羽一跃而出，施展各种法诀神通，生生在山顶上挖了条沟，引走了水，想了想，又使了个法术把水流冻住，尽管她知道管不了多久，不过能顶一会儿算一会儿，做完这些，她的灵力几乎已经耗尽，她不是高阶修士，还做不到随手间移山填海，就这么一点已经累得不行。

修养了一天才缓过劲来，取出玉瓶里的筑基丹，看了看，然后又取出一册筑基的注意事项左右看了好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定从玉瓶中倒出一颗筑基丹，吞了下去。

“额，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清羽把剩下的筑基丹收好，然后闭目，缓缓地用灵力消耗那粒筑基丹。

筑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以前不知道，只是照着以前修炼的样子来做，很快，那种无法突破的感觉又上来了，就像一个人被压制着关在一个大罐子里，上面封得严严实实，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突破上面的顶盖出来。

虽然这样的形容并不是很贴切，但是此刻的清羽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她感觉自己使的劲都用不出来，好像一切都在做无用功，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这样如同一个残废使不出力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那颗筑基丹完全消融在筋脉之中后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连她也不知道，此刻她闭目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

冲霄殿中，华清走过来，站在祝长宁的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惊疑了一声，“那里你给人了？”

他的目光正锁在重重山峦之外的一座沉寂的山岭，有些莫测，“我记得那里你从来都是不许人去的，已经三百年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年我们几个人在那里的时光。后来，秋雨不在了，你就再也不去了，也不许别人去了。”

甘华清仔细地看着祝长宁的表情，见他轻笑一声，脸上却没有因此荡起波澜，一时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就在他以为祝长宁不会说话的时候，却听他道：“我知道秋雨不会回来了，那里也不需要再封闭了。师兄，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活着有些累了，这样无悲无喜的日子像是在等待生命的消耗，像是在等待死亡，或许，我只是想要找点事情来做。”

“那个人是谁？”甘华清煞有兴致地问道。

“一个可能会成为我徒弟的人。我的衣钵总要找个人来继承，我看她还算顺眼。”他轻笑一声，低声自嘲，“说是无欲无求，其实还是逃不脱名利的束缚，我也不能。”

甘华清闻言一滞，劝慰道：“师弟，会有办法的，你的修为还会回来的，就算是重修也行。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若是不能回来，那么祝长宁的寿数确实没有几百年了，不过几百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

祝长宁笑道：“师兄，我没有想放弃，我只是想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有了传人，那样，就算我身陨，便也无憾。”

甘华清默然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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