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没有回皇宫,那是上官恭男第一次外宿,门外众多的侍卫守护,整个客栈里,除了店家,皆是皇家之人,已经请了太医,可是迟迟未来,在草原上,也只是拔出箭来,那毒却一直未解,那刻,躺在床上的上官恭男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客栈里,已然请了史官来记录。
“挂牌行医,江湖术士,钱来病除,百试百灵。”一戴面具之人,站于客栈之外,道。
上官恭男自然听的那声音,只是他痛的难以起身。
“何人?”有侍卫拔了腰侧的刀,冷声问。
“我只是一江湖术士,走街串巷,行医救人。”那人声音很大,穿破了重重黑夜,上官恭男觉得自己将死,见一见此人又何妨。
“大胆,你知道这里面住的乃是何人?”侍卫已然抽刀上前,男子抽扇,打落了侍卫手里的刀。
上官恭男扶着床档起身,刚刚的动作不觉牵动了伤口,胸口本来溢散的伤口,此刻已经浸染了纱布,连这般起身,都疼的他脸颊滚汗。
若是再等,未等到太医,恐他便去了。
他艰难的起身,紧抓着床档,有些虚弱的道“德生,让这人进来。”
“是皇上。”孙德生走出开了门,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代码面具之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开口道“你,进来吧。”
他看的坐在床边,唇色发白的上官恭男捂着胸口,抬眼看他。
“皇上,若让小民不摘面具,小民愿为皇上治疾。”他躬身道。
上官恭男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沉声道“就依你。”
“你怎知朕是皇上?”上官恭男微咳了几声,问。
“皇上中毒不轻,不要多说话,让小民来给您诊治。”他缓步走过来。
“你怎知朕中毒?”上官恭男低头,皱着眉,冷声问。
“一般的箭伤,在包扎过之后,不会伤口这么大,流这么多血,而且纱布间的血颜色如此之重。”他淡然的道。
上官恭男不再多言,手放到衣襟间,用力一撕,露出他的胸膛来,此刻,那纱布上还有血外滟,男子伸手,将上官恭男带血的纱布撕开,那血口周围的肉已经翻卷了出来,上面可见些许的化脓,他轻轻的将那药撒在上官恭男的伤口上。
些许的清凉,带着少许的麻醉感,伤口没有方才那么痛了,连刚刚不断外延的血也止住了。
“为何救朕?”他问。
“因您是宣统的皇上,而我是您的臣民。”他替上官恭男包扎好,道。
“你是何人,朕要许你大官,拜太医院院首。”上官恭男道。
男子眼中带笑,那笑意似有几分轻蔑,道“小民玄元,只愿做一介平民,愿皇上能继续做个好皇上,而玄元便是受您庇护的小民。”
上官恭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具后的他,黝黑的眸如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