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长的砖地上映出两人的影子,那影子分明,竟不能相容,她轻动着眼眸听着上官恭男的话,眸里似有疑虑,更多的是难以言语的惆怅,她的影子直挺,看似柔情似水,那手边的绸丝翩飞,又无言的诉说着她的倔强。
“婉儿,你已经是曦妃了。”他淡然的道。
这曦妃非她愿,也非她盼,若可以她还希望有人唤她慕容婉儿,只是入的宫中,再没有人叫过。
这头衔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臣妾知道。”婉儿轻声道,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如那梅花一般,明媚且孤冷。
上官恭男走了,将她放置在原地走了,他还未过拐角,宫人便备了轿辇来,他撩了朝服,坐于那龙辇上。
她站在那宫墙边,轻轻的将手放置在那冰冷的宫墙上,扶着墙,慢慢的往回走。
刚坐下,便听的有宫人来报,皇上宣她今晚侍寝。
苏雪很替主子高兴,婉儿却只觉忧伤,看着那宫镜,将那耳边的鎏金耳坠摘下,看着苏雪高兴的过来服侍她梳头。
“娘娘,太好了,今儿,总算是听皇上宣您了。”
慕容婉儿轻笑,看着自己那瀑布般的长发,镜子的她依旧娇美,她道“皇上不来,我们还不是一样的过。”
她已经习惯了在这宫里不争宠过活,这些年,这宫室虽冷清,却也温馨。
苏雪叹了口气,这主子过的什么日子,她自然知道,因不得宠,虽然是曦妃,可那些宫人忙着巴结有权势之主,这木兰苑连宫人都不见几个。
有轿辇来,将慕容婉儿抬着去了圣恩殿,不,她以为是圣恩殿,落轿的时候,是在玉龙泉门口。
那是皇宫里的活泉,听说皇上极少带妃子同浴,她站在门前,许久没有勇气伸手推那宫门,正如敬妃所言,这一步踏出去,便不能回头,可是,她心中所盼,又怎能得。
宫人已经帮她将那宫门推开,那萦绕的水汽,没有见的上官恭男,她动了步子,走了进去。
宫门阖上,一室安静。
上官恭男自石壁后走了出来,指着那汤泉道“这活泉对你的身子有益,你久病未愈,可要试试这玉汤?”
婉儿躬身,上官恭男此刻只着了那淡黄的寝衣,笑着看她点头,唤宫人进来。
隔着那壁石,有宫人来为她宽衣,衣落,钗落,她眨着眼睛,木木然的伸手,任由他们服侍。
宫人退下后,婉儿也如他一般,只着一件寝衣长袍,从那石壁后走出。
上官恭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将她缆入怀间,抱着她,她依旧是木木的,仿若失去了知觉。
手放在腰间推揉着她向那玉泉水走去,下一秒,身侧的皇上已然入了那热汤,婉儿的脚置于那热汤中,那温热自脚底延伸,她低头,慢慢的踏入那玉汤里,白色的寝衣在那汤中如木兰花般绽放,她的身子渐渐的感到了那泉水的温润。
“婉儿。”他轻声的唤了唤,伸开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