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王爷,是我的罪过,我太过焦躁了,就让我也同去寻那铁皮石斛,今晚的事,也请不要告诉贾魅。冒犯了。”贾方躬身道歉。
他伸手扶他,道“你真的愿去?”
“嗯,与其在这里看着她这样,我愿随他们一起去寻药。”贾方道。
“嗯,那我便不拦你。”说罢,他推门,招过一人,道“明日,带公子一起前去,保护公子周全,若公子有恙,唯你们是问。”
那人冷冷的应了一声,贾方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抱拳给上官宇再次的鞠了一躬。
苏雪端着药进了木兰苑,朝着庭院走去,看见慕容婉儿又在作画,她的画中常常是那一大片一大片栀意飞扬的木兰花,那飘然落下的花瓣,是那般的真实,那般的迷人,仿若将那花挂在树上,远远看,仿若真的是那木兰花开一般。
天冷了,木兰苑的花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京都的天寒的早,这皇宫里的天寒的更早,这寒意里有着孤独,噬心的孤独,远比这寒意本身来的更重。
“曦妃娘娘,该喝药了。”苏雪轻唤了她一声,她淡淡的笑,看过那棕黑的药汤。
慕容婉儿在那碗中看自己的模样,一口气喝了下去,苏雪忙递过蜜饯,她摆摆手,然后取下绢帕擦了擦嘴角。
有些病由心生,这药怎能医治,连这苦终究也是不苦了。
苏雪俯跪在地上请安“皇上万安。”
慕容婉儿转脸看到了上官恭男,她淡淡的笑着道“皇上来了。”
“婉儿,朕记得很久没来看你了。”上官恭男上前,轻轻的握住她柔软无骨的手。
“皇上国事繁忙,婉儿明白。”她装着拿毛笔,手指悄然从上官恭男的手中挣脱。
那年承诺进宫,只希望能已她的幸福换的爷爷的命,自小,婉儿便未见过爹爹,是爷爷将她养大的,听说爷爷受太子案件牵连,婉儿便进皇宫求皇上,愿他能宽恕爷爷。
她记得皇上说过,婉儿眉目清秀,大了,定然是个美人胚子,她也记得皇上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静待花开的神情。
只是当她进宫几日,便听的爷爷上殿了,那为了太子之事,日夜忙碌的爷爷,头发已然全白,只是待她进殿,一切都晚了。
她终是没留住爷爷,爷爷还是为太子之事而去了,去的那么悲壮。
她的身子不由的轻轻发抖。
不知何时,那木兰苑的陪侍之人都悄然退下,只剩下她和上官恭男两人。
“你冷吗?”说罢,便感觉有肩膀搭在自己的肩上,那肩上,是明黄的锦袍,做工精细,名贵之色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慕容婉儿牵强的勾了勾唇角,淡然道“不冷。”然后手拿毛笔,继续那未完成的画幅。
“慕容婉儿,才貌双全,作画更是一绝,果然名不虚传,朕今日才得全见。”他低头看着那画幅上的木兰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