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于椅子上,急促的呼吸着,目光始终望着玄元。
“皇上。您怎么吐血了?”德生惊叫一声,将他自恍惚中惊醒,他重重的呼吸着,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才看到暗红色的血来,上官睿命府里的郎中上前,郎中跪着,小心的为他把脉,孙德生则替他擦了擦嘴角。
他盯着手上暗红的血迹,只觉得那色彩越发刺疼了他的眼。方才玄元的话依旧在他的耳边回荡,假若方才他所说的都是真的,而他知自己用冰蟾之事,那他究竟是何人?
皇上低眸看了看那郎中。听郎中道“皇上您身子极寒,必然用了阴寒之物,小民劝诫皇上应停用此物,用药理慢慢调息恢复。”
“胡说八道。”皇上嘿嘿一笑,掩饰心中的惶恐。
“睿儿,你这郎中胡言乱语。医术不行。”他道。
“父皇,此人是我从山野中寻来的,江湖人称“赛华佗”所见所闻甚广,甚至能通过描述便能精准的知道,此人是何病,该用何药。”
“哦?”上官恭男诧异道。
他所用之药为冰蟾,是一位御医给他用的,并亲自试过,并未见有何异常,甚至,看到他的脸色比未服用时好太多,现在效果也不错。
“朕所用之物,乃是一冰蟾,此物有极大功效,朕也觉得身子一日胜过一日强。”
“皇上,冰蟾却有奇效,不过因人而已,若习武之人,体内打通任督二脉,血气自然游走,这冰蟾可为其增长内力,疗伤,皆有奇效,甚至此物可解百毒,当真是圣物,但,若是无武功之人服用此物,便是另一种现象了,真气乱窜,无法出去而至于体内,久集成毒,这也是皇上刚刚气血攻心,会吐血的缘故。”
上官恭男只觉冷汗渗出,呼吸不由的紊乱,心底泛起阵阵的寒意来,而想到自己刚刚吐血,更是不由的吞咽了下口水。
“皇上若不信,小民可验证给您看,这冰蟾的毒有多重。”
“如何证明?”上官恭男问道。
郎中站起身来,转而看向了上官睿道“殿下。小民知道您平时喜斗蛐蛐,可否命人取两个战蛐来。”
“额。。”上官睿脸上掠过一阵的尴尬,转而向门外家丁道“命人取我的爱蛐来。”
不多时,下人便取了蛐蛐前来,那郎中继而道“小民可否斗胆取皇上的血来验。”
“大胆。”德生提着嗓子,挡在上官恭男面前道。
上官恭男推开孙德生,沉重缓的道“取一把刀来。”
“皇上。。”孙德生喊。
上官恭男垂了垂眸,接过递过来的刀,轻划手腕,看到深色的血液滴入碗中。
“可以了。多谢皇上。孙公公,劳烦您为皇上包扎一下。”郎中道。
“让我来吧。”上官睿上前,接过郎中手中干净的亵布,上官恭男冲他笑了笑,看着他半蹲着,为自己包扎着。
郎中腾出手来,在上官恭男的面前放置了一凳子,将斗蛐的笼子打开,斗蛐叫着,在框内游走,很是兴奋,郎中不慌不忙,将血倾倒于一侧,那蛐蛐还在框框内乱动,其中一只蛐蛐在血迹旁绕了许久,好像不时在低头嗅着什么,好像在犹豫着,许久,动了身子向前,好像在啜饮,紧接着亢奋的叫着,另一只蛐蛐也围了过来,两只蛐蛐斗了起来,斗着斗着,那蛐蛐忽而倒地,不动了。
另一只蛐蛐也俯身啜饮,像是在享受战利品,不过稍时,倒在了血迹上。
“皇上您看。”郎中道。
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因为全程他都在观看,额头也是渗出一阵的冷汗,他手指颤抖的指着蛐蛐问“这是怎么回事?”
“动物要比人的生命体质弱,皇上,也就是说,您体内现在的毒素已经足以杀死它们。”
“朕想睡会,睿儿,朕在你这里睡一晚,今晚便不回宫里了。”皇上声音虚弱的道。
“好。”上官睿淡淡的应道。
“德生,扶着朕去休息。”他伸出手,转而看到倒地的玄元已经在一旁呆愣的高岚,道“剩下这些,你来处理吧,朕累了。”
“好。”上官睿再次回道。
上官恭男在德生的搀扶下,一步步的离开了殿室,高岚看着上官恭男离开,低头,看到倒地的玄元,霍然起身,发疯一样的欲像外奔去,手却被突然冲上来的上官睿狠狠的抓住,连带的将她整个身子拥入他的怀里。
他按着她的脑袋,安抚着她,她任由他抱着,听着他淡淡的开口道“谢谢。。谢谢。”
她的惊慌在一瞬间决堤,她哭着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没事,没事。。有我在。”他安抚着,抚摸着她的头,像是抚摸着小姑娘。
他紧紧的抱着她,耳旁能够听到她重重的呼吸声,她脚下一软,眼前发黑,紧悬了半日的心直往深渊里坠去,恍惚听得上官睿的声音,竟然连呜咽之声都无法发出。。。
仿佛过了许久,耳旁有说话的声音,她重重的吐息着,睁开眼来。
上官睿就在她的身侧,眼中带着些许的愧疚。
“你醒了,想要吃点什么吗?”那关切的声音,听来让人暖心,她像是大病一场的病人,脸色发白,唇畔发干,上官睿轻轻的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看到她极轻的摇了摇头。
“没胃口那就不吃了,睡吧。”他笑看着她道。
高岚垂眸,看见她的手,想起刚刚握过刀,都在不住的轻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