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慕容婉儿早早便无了睡意,起了身。【】
喜儿蹲在一旁照例给慕容婉儿准备煎药的事宜,看到苏雪用银盆打了温水,取了素白的帕子,细致的折叠好搭在银盆旁,端着要像慕容婉儿的屋子走去。
喜儿看着面前的药渣,转而看了看苏雪,有些担忧的道“苏姐姐。”
苏雪应了一声,看她欲言又止,又看了看她此刻手上动作。
“苏姐姐,娘娘今日的药我还煎吗?”喜儿问道。
“喜儿,你出趟宫吧,从集市上的药铺里给娘娘买此药回来”她转而看了看煎药的锅子“这也换套新的来吧。”
“好。”喜儿擦了擦手,听着苏雪的吩咐,点头应道。
“快去快回,娘娘身子单薄,若不用安胎之药。。”苏雪欲言又止。
喜儿垂眸听着,苏雪嘴角勾起一丝的笑意,“快去吧。”转而接着补充了道“喜儿,我们做下人的,只有护的小主周全,我们才能在这后宫中存活,主子的荣辱就是我们的荣辱。知道吗?”
喜儿点了点头“嗯,喜儿明白的。”
苏雪看着喜儿缓缓远去的背影,低头,用指试了试水的温度,此刻已经失了温度,她重新倒了一盆温水,走近屋子。
慕容婉儿坐在床榻旁,看着昨夜喜儿摔碎碗的地方发呆,听到门旁的脚步声,看了看进来的苏雪,她的脸色有些疲倦,苏雪端着银盆而进,极轻的唤了她。
将银盆放置在凳子上,苏雪掀开帷幔。缓缓道“娘娘,奴婢服侍您浣洗吧。”
坐于床头的慕容婉儿愣着,似是没有听见。
苏雪挑了帷幔挽好,看了看她,弯下腰,小声的安抚道“娘娘,该浣洗了。”
她长长的睫毛如同入冬的蝉一般轻颤着。显然还没有从昨天惊魂之事中回过神来。
都怪她的鲁莽。
从苓妃殿前经过的时候。看到侍女慌张的神色,她不由的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
才得知苓妃喝下安胎药。有落红的迹象,苓妃宫中的侍女已经全跑出去到太医院请太医,竟然素来受皇上疼爱苓妃,无一个太医肯来应诊。皆说在忙。
急坏了苓妃殿内的侍奉之人。
苏雪探眸看向屋内,猛的一惊。顾不得其他的往她服侍的慕容婉儿的宫室跑去。
这药都是皇上所赐。
她快速奔回去的时候,看到喜儿站在一旁服侍,慕容婉儿刚喝了药,将空碗放置在托盘上。
两人皆看到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她,脸现诧异之色。
见慕容婉儿还在发滞,她只得起身。走到银盆前,将锦帕浸了水。拧的半干,细细的替慕容婉儿擦脸,动作很慢很慢,却忽而看到她眼中缓缓落下两道热泪来。
苏雪停下手中动作,望着她,心有愧意。
“娘娘,都怪苏雪莽撞。”她歉意的道。
她轻动了下眸,缓缓摇了摇头。
“娘娘可有身体不适吗?”苏雪继续问道。
她再次摇了摇头,看到苏雪染满愧意担忧的眸间,带了几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