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暗自翻了个白眼,说好的惩罚呢?还不是想把人强留在他身边。
他不高兴,还有人比他更不高兴,无思张大嘴,瞪着眼睛看着紫衣青年,事实上对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惩罚好么?
他现在恨不得飞到云端去,哪里有空陪着这个“糟老头子”。
紫衣青年看到儿子的表情,竟然有种放心的感觉,这才是他儿子好不?刚刚那个老实认错的模样还真让人不适应,让他有种儿子被人夺舍了的感觉。原来这臭小子是想跑,他自然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玉珑直到几人走了,才让小龙变大驼着他回了家。
晚上,他躺在皇甫睿的身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后,竟然莫名觉得烦躁,心情很压抑,看什么都不爽,然而脱光了趴在皇甫睿身上后,那些负面的情绪便如潮水一般退去了。
玉珑舒服地抱着皇甫睿蹭了蹭,将脸帖着他的胸膛,把自己今天的经历说了一遍,末了感叹道,“没想到这个水晶球竟然还能实时直播,会不会上面的影像都是真实发生的?”
皇甫睿微微一顿,将手轻轻放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没有回答。
“你说那个峡谷中有什么?”玉珑抬起头,看着皇甫睿的脸,在他身上爬了爬,两人脸对着脸,“不过那个倒霉的家伙不知道还活着没?”
或许是因为夜里光线暗,玉珑总觉得皇甫睿的表情格外地柔和,他的目光从对方如暗夜星辰的黑眸往下移,滑过高挺如雕刻的鼻梁,落在线条完美的薄唇上,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自从两人上次亲了之后,他每次看到这双唇就会想入非非。
“你想去救他?”两人离得极近,皇甫睿开口时的气息喷在了玉珑的脸上,让他有种浑身发麻的感觉。
这家伙的气味极好闻,那是一种诱人沉沦的魅惑,让人想要无限靠近,直至溺亡……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会量力而行的,不行就及时撤退。”
玉珑终是忍不住在那张诱人亲吻的完美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触到让他心心念念的柔软,他的心微微一颤,没敢多做停留,飞快地伸手抓起一旁的法衣就从窗口飞了出去。
皇甫睿将食指竖在唇边停顿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法衣穿上,从窗口掠了出去。
魔王岭。
一袭红衣的黑发女子单膝跪地,“师父。”
“玉芳,你可有喜欢的人?”白衣男子拿着一块柔软的白布一边擦拭雪亮的长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白玉芳的眼前浮现出少年温暖阳光的笑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有。”
“哦?玉芳喜欢的人,怎么不带回来让师父看看?”白衣男子微微一顿,笑着看了她一眼。
白玉芳微微低下头,“玉芳喜欢的人,并不喜欢玉芳。”
白衣男子将剑插回剑鞘,挂回墙上,走到白玉芳的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祥了一翻她的脸,“我家玉芳长得这么漂亮,竟然还有人不喜欢你?告诉师父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师父去帮你绑过来。”
白玉芳全身一僵,直到对方放开了她的下巴,她才悄无声息地呼出一口气,“多谢师父,弟子和他并无缘份,并不敢强求。”
“修习我派的功法,讲究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你这般循规蹈矩,倒不像是我派的弟子了。”白衣男子在书桌后坐了下来,执起水杯往砚台里倒了少许水,一手握着袖子,一手拿着墨锭缓慢而规律地磨起墨来,一股浓黑从清水中氲染开来,很快便只见一片墨色的污黑。
白玉芳的心里莫名的一慌,却又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诚惶诚恐地叫了一声,“师父,我……”
“玉芳心性尚欠磨练,即日起下山去吧,去入世好好历炼一翻。”白衣男子放下墨锭,从笔筒里挑出一支毛笔,顺了顺毛后,放在砚台里蘸了蘸,提笔在上好的宣纸上写着什么。
对于白衣男子已经决定的事情,白玉芳丝毫不敢忤逆,只得惴惴地应了一声,“是,师父。”
白衣男子搁下笔,将宣纸拿起来吹了吹,转手递给她,“落凤山有一奇物,去与师父取来。”
“是,师父。”白玉芳伸手接过来,发现上面是一副线条极为抽象的画,虽然看不懂,她却不敢多问,打算到了地方跟据实际情况再行揣摩。
玉珑站在峡谷边上,他既然敢来自然并不是毫无准备的,毕竟救人也不能将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