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明显的胡说八道，马建华的尸体根本没埋在这里，在县里尸检完直接拉去火化了，连骨灰他家人都没收！

欧阳静“你”了一句，想起了另一件事，沉声问道：“你又是怎么大闹派出所的？她......那人......那天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她始终没好意思询问倪可欣。

“走，咱们洞里去说，这里豁口，风吹着怪冷的。”说罢不理她，直接转身进了山洞。

欧阳静脸色阴晴不定，终于还是跟了进去。

卓癸找到一块大石头，埋着头使劲吹了吹泥土，又用衣服擦了擦装模作样地示意她坐下。

“我是有事情要办嘛，又不想麻烦你们，估摸着你肯定要让杨胖子来接我，就自己走咯。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道歉！至于大闹派出所嘛，其实挺冤枉的。我在汽车站一家小卖部买水喝，谁知来了几个收保护费的混混！你想想那场面，我这么正义感十足的优秀人士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就打斗了起来呗，结果人家大有来历，然后就那样咯！哦对了，小卖部老板呢觉得我救了她，想还个情，就来医院照顾我罢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的！”

欧阳静明显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卓癸暗叹一声，不相信也没办法了。

“你为什么还要回这里来？别骗我！”欧阳静紧紧盯着他双眼，模样很严肃很正经。

这让卓癸可怎么回答？

“好吧，我不骗你，但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跟来的？”卓癸不答反问。

欧阳静其实也是鬼使神差，不知道为什么就跟来了，她低下头，声音稍显羞赧道：“在镇上办事，看见你搭摩托车来......这世上......真有鬼么？”

那晚在马建华坟前，卓癸不知道欧阳静看到了多少。虽说对话可以用人格分裂来糊弄过去，但若是打斗场面看见了，这却不好交待了。至于最后干掉分魂附身的时候，杨旭也许见着也许没见着，那时卓癸自己都晕过去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算杨旭看见了解释不了的，既然没问那他卓癸也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欧阳静问出来了，怎么回答才好唉！

“你怎么会这么问？”卓癸试探道。

欧阳静沉默一会儿，突然抬起头，一双眼似满注情怀地说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把你当疯子？怎么会......”

完了，肯定看到了解释不了的事......

卓癸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深深注视着欧阳静，像是要瞧进她心里去似的，缓缓又郑重地说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杨旭肯定跟你们讲过还在学校时我们进汉王山掉进古墓的事对吧？呵呵，杨胖子肯定会夸大其辞开我的玩笑，但对我来说，却是噩梦的开始......就是那件事让我从此跟常人不同，毕业打靶考核，我看见了鬼，被一脚提出警察队伍！出来找工作，也因为这个处处碰壁！我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苦恼过埋怨过，可有用吗？我见过一些冤死之人形成的鬼魂，他们各个都不该死，又各个都怀恨在心！我看见他们要害人，那些逍遥法外的混蛋，他们或许该死，但放任不管的结果却是很可能有更多无辜之人丧命！我怎么办？至少现在我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也明白了这世间还有一种叫‘法师’的职业。这一群人，人数稀少，却保护了世间不被厉鬼为祸！而我也准备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马建华是无辜的，李瘸子的鬼魂附身在张柄才身上杀死了他，而后鬼魂又借马建华尸体死而复活！他的目的是要杀死当年劝他搬迁的所有人，这些话我怎么开口对你们说？你们是警察！经过多年的修炼，李瘸子的鬼魂已经进阶为厉鬼，那一次并未彻底消灭他，我不告而别就是想来解决这件事。但怎么说？那小卖部老板，倪可欣，她是知道有法师有厉鬼存在之人，我跟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但她被混混欺侮，我能袖手旁观？我这一派，被称为‘鬼道’！随着在鬼道路上越走越远，我渐渐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戾气，控制不住的戾气！我......害怕接触人，不敢去接触人！深怕把伤害带给身边的人......欧阳，说出这些话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你让我不骗你，我没有骗，现在你知道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他似乎轻松了许多，压抑在心里的苦闷也被灌入山洞的风吹散了不少！他低垂着头，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带着些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