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柔了声气,白若云俏脸挂起职业性的笑容,打破那和谐的静默。
”姐姐,允信哥,我先去公司,刚才那件事,请你帮忙向伯父提提。”
赵允信转眸看向白若云,点头笑道:
”嗯,路上让司机开慢些。”
对赵允信乖巧地点头后,白若云向她微微一笑。转身翩然离开那一瞬,唇畔噙着的笑意,变得冰冷彻骨。
属于她的,她会一步一步,拿回来。
像是不曾察觉到白若云内心的变化般,白兰玖仰起脸,看到的是赵允信注视着白若云远去的身影,灰眸中闪过的神色,不知意味。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只是,白兰玖并未出声唤他,只半垂眼眸,任由暖黄色的阳光在她身后投下孱弱的影子。
”你别多想,我不将刚才谈的事告知你,只因那不过是公务,我知你向来不爱理公司的事情。”
赵允信款步走到她身前,颀长的身子遮住向她迎来的光线,将她护在暗色的阴影中。
默然摇摇头,白兰玖只将头埋得更低。良久,才应和一声,却是声如蚊蚋。
俊朗如神的男人宠溺地摇头,眉眼又柔了几分,弯下腰将白兰玖拥入怀中,轻轻在她发前一吻。
”小兰儿,你这是醋了么?”
怀中的人儿像是被踩到尾巴小猫,急忙摇头否定,将臻首贴上那宽厚的胸膛。
”阿信,对不起。”
白兰玖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抱着她的赵允信微微愣神。但只半秒,便颊边又噙起一抹笑容,宽容而宠溺。
”不是醋了,也不用说对不起啊!”
咬了咬苍白的唇角,白兰玖双手攀上赵允信后背,眉眼处尽是诉不尽的惋惜与歉疚。
”阿信,我真真醋了。但我更恨自己,不能陪你旅行,不能成为你的助力,只能远远看着你独自拼搏。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云儿有那么健康的身体,你们站在一处,好似天人一般,我只能自惭形秽。”
深入内心剖白让白兰玖潸然泪下,她语速比平时快上几拍,脸颊更是因激动的情绪而染上一抹绯红,配上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可说是我见犹怜。
但赵允信由始至终只是任她靠在胸前,右手不时顺着她后背缓缓摩挲,像是在为她减缓内心喷涌而出的情绪。
直到白兰玖略带哭腔的声音止住,赵允信才缓缓握住她肩头,半蹲下与她眼睛平视。轻移右手,一下一下,拭尽她眼角犹存的泪滴。
柔软的指肚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轻轻揉过白兰玖发红的眼角,她只半垂眼睑,紧抿嘴唇。
男人眉眼弯弯,唇瓣溢出暖如初阳的浅笑,双手握住白兰玖冰凉的手掌,轻声道:
”又说这气话,你怎么忘了,我们身上可是流淌着相同的血液。这点,
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仿佛在安慰着神伤的白兰玖,赵允信微动双手,两人便已十指相扣,紧紧的。
微一愣怔后,白兰玖状似恍然大悟般,浅浅的梨涡漾开笑容,郑重地点头,惹来赵允信落于眉心的轻吻。
她倒是如何能忘,白兰玖与赵允信的羁绊之所在,是他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
这因缘,是因白兰玖十三岁那年查出白血病,几番寻找都没有匹配的骨髓。之后一段机缘,才发她幼时的晚班赵允信与她骨髓匹配率极高。在进行手术时,白兰玖的害怕被赵允信成功安慰。
再后来,他们慢慢变成好朋友,最后升华到情侣。
所以,这流淌于血液中的联系,是他们彼此都无法割断的。
那天晚上,赵允信在白家用过晚饭,白兰玖五年来第一次出白家大门,陪着他在林荫道上散步。
自然,这经过了白父的首肯。至于那禁闭,只要白兰玖肯出门散心,不整天闷在家里,以白父对她的宠爱,又如何会”贯彻执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