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白兰玖的声音有些轻,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显得人十分干练,映着她身后红色的行李箱子,看在苏宜言眼中十分醒目。
或是太过于惊讶,他没有立马回抱住怀里的白兰玖,只是愣愣地把视线下移,停在向他扬起的小脸上。
”唔!阿言,怎么了?”
视线方一交汇,苏宜言蓦地一下收紧怀抱,眼底的惊喜如化不开的浓墨。
这次拥抱的时间比从前都要长,直到白兰玖低声嚷着腰疼,苏宜言才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
推开苏宜言准备帮忙的手,白兰玖摇头笑了笑说:
”你去把饭做上,中午我们吃番茄炒蛋。”
说完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菜,把它交到苏宜言手中后,才拖着行李箱回卧室,把衣物拾掇到衣柜中。
其实这次白兰玖并没未带几件衣服,拖着大行李箱只是为了方便装运东西。妥妥地把占面积最大的药箱搬出来,她惯性地拍拍掌心的灰尘时,腰上一痒,整个人就陷入身后温暖的怀中。
没等她准备叹气,苏宜言温热的吐息立时绕在她耳畔,肩上压着他沉下来的脑袋,无一不在说他身后的男人,正在撒娇。
意料外的温柔,硬生生让白兰玖几句抱怨的话变成呢喃的询问。
”怎么了?”
初冬难得的日光打在苏宜言黑亮的发梢上,晕起得光点和着刘海,让白兰玖看不清他的表情。
”阿玖,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只一个”才”字,表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没有那字,是陈述语气,感情|色彩不浓。但装点上这个才字,背后却是苏宜言不言语表的担忧。
垂下手覆在腰际那双宽厚的手背上,她淡棕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来,唇畔漾开的笑是说不清的温柔。
”我出差前见你晚上睡不好,正好听那边的客户说a市郊区有家药店,那有味药对治疗失眠疗效很好,但每周只在双号开门。之前忙个公事没法过去,今早就开车过去拿,所以昨晚临时改成十点半的机票,没来得及跟你说。”
说完,苏宜言搂着她的腰紧了下,最终抬起头靠在她脑袋上,语气里掩不住的不满。
”为什么早上你手机不通?”
苏宜言上扬的尾音让白兰玖嗤地笑了出来,转过身两手捧着他的脸,呵呵出声。
”那家店在山区,我可是早上四点就出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在某个山旮旯里找到的。可能那里没什么信号,所以就没接到。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问我?”
唔!
对于白兰玖的话他并未作答,只是把手作梳子,在她发间穿梭,宛若在织就一段上好蜀锦。
”阿玖,我们去瑞士好么?”
”…好!”
看着苏宜言跃然走出卧室的身影,白兰玖转过身整理着行李。说实话,她确实早知道早晨飞机的事故,因而故意选择了这家公司的航班,还把她换航班的消息瞒起来。但她没想到的是,只这一招,苏宜言竟提出旅游的邀请。
她还记得,小说里两人为这件事吵得厉害,也几乎将他们沉淀五年的感情消耗殆尽,导致苏宜言投入莫静好的怀抱。
唇畔漾开灿若桃李的笑,白兰玖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在柜子里,侧脸不期对上正巧回眸的苏宜言。
相视一笑,她第一次觉着如此心安。
临近圣诞节,伯尔尼街头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苏宜言和白兰玖到达这里时,正巧下了两天小雪。
夜间银装素裹的街景,映衬着静静悬挂于街畔树木上的霓虹灯,宛若梦境。
两人住下的旅馆位于伯尔尼老城区,处在十字路口右行道。尽管临街,但在夜里也难得听到车辆疾驰而过的声音。
旅馆的老板是位和颜悦色的老人,听到苏宜言那口纯正的苏格兰英语时,笑得更浓,细问后才知道他祖父是苏格兰人。
正巧某间房的客人刚走,他便热切地询问是否要换到那间向阳且临河的房间。苏宜言低声询问她后,才点点头道谢。
近十个小时的飞机,让白兰玖累得连眼角也懒得撑起来。洗了澡后换了睡衣,倒头就靠在枕头上。
等苏宜言围着浴巾出来后,床上的人早已坠入了梦乡。他缓步坐在她身畔,床灯打过来的光线铺在白兰玖脸上,额前没来得及擦干的碎发上盈盈两滴水珠,伸手拂开后,苏宜言的指腹不由在她脸上摩挲,仿佛在触碰掌心的梦。
指尖停在白兰玖弯起得唇畔,苏宜言眸底盛着光,低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
亲爱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