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纪云这才想起来自己和度顾卿也沾染了毒气,便觉得心口一痛,“好”字还没说完,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再醒过来,只是躺在一口木桶中,另一个木桶里是度顾卿,那家伙睡得比纪云还要香甜,呼噜声可以比过惊雷,倒是度顾卿身上或大或小的伤疤吸引了纪云的注意,那些新伤旧伤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度顾卿一路上的不易。
“唉。”纪云叹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轻松自在,骨头之间咯吱吱的响,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透着热气,这水也不似普通的水,反而像是泡在糖粥里一样,十分粘稠,却没有令人作呕感,而是沾走身上的污浊所带来的的舒畅感。
“醒了?”身后一个女子说道,纪云打了个冷颤,眼下自己在泡澡,谁进来了?
“别装模作样的。”凫翩略带生气的说道:“凡人,醒了就出来。”那语气,就像是命令一样,让纪云想起了扶苓,的确,从刚开始见到凫翩,纪云就想起了扶苓,扶苓和纪云刚开始相见的时候就是那么的强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及十分的单纯。
“知道了!”纪云对着外屋的凫翩喊道,一旁的度顾卿听到了动静,也也醒了过来,嘴里的口水都顺着下巴留下来了,纪云笑道:“别泡了,泡久了就会流鼻血的。”说着,纪云就出去更衣去了。
“扶苓?”纪云和度顾卿两人不解的看着四周,扶苓已经坐在院中,正和凫翩聊的火热,尤其是讲起两人以前在天庭所做蠢事,一会哭一会笑的,连同妫画和月蓝凝一起,几个人在那里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什么事这么开心,说来听听?”纪云连忙问道,仿佛十分急切的想要知道似得。
“什么也没有!”扶苓赶紧回道,一旁的凫翩也跟着赶紧点了点头。
“诶?不对啊,你回来最少得需要一天一夜。难道说,我已经昏迷一天了?”纪云想起来这件事,那边度顾卿正在月蓝凝的伤势,妫画在一旁说着什么,度顾卿听后皱着眉头,好似有些难办。
“你哪里昏迷一天。”扶苓突然严肃道:“你已经昏迷七天了,如果你要是再不醒,我们就把你们埋了,连玄河都解不了的毒,根本就没治了。”
“你个疯丫头。”纪云略带失望的说道:“没成想,我们一同奋战这么久,你巴不得甩开我。”
“嗯嗯嗯。”扶苓不住的点头,一旁的道一跟着点头,纪云听后装作一脸生气的模样。径直走过来,道一和扶苓两个人同时抱住头,纪云一把抱起道一,使劲揉着道一的头,边揉边问道:“听不听话,你们还敢扔了我,只要是上了这贼船,你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扶苓抓着纪云的衣袖,让他赶紧放了道一,几个人闹成一片,一旁的凫翩看着眼前的扶苓,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嘴唇动了两下却依旧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看了一眼天边,那轮明日接近西山,映红了天边一大块,仿佛泼洒出来的朱丹,云彩如同丝绸一般顺滑细腻,随着微风舞动在这乾坤之间。
纪云等人闹了一会儿,扶苓见凫翩在一边若有所思,便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凫翩回头笑道:“我只是有些想念你了。”
“我看,是他吧?杜满堂。”扶苓附在凫翩耳边,这三个字,只有扶苓说,凫翩才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