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扶苓见着蝙蝠一样的东西扑棱了两下翅膀后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问道。

“这是魔族的尾蝠，用来听取世间一切的声音。”胡玉山依旧是挥舞着月安剑，面不改色的腾挪着脚下的步伐。

“尾蝠……”扶苓喃喃道：“它们怎么能飞上天庭的？”

“杜满堂当初打通了天庭的基座，应该就是那会儿送上来的。”胡玉山侧过身来，右手持月安剑，缓缓收入刀鞘之中，当月安剑最后一缕白光收进剑鞘之中时，扶苓甚至感觉周围变暗了许多。

“又是杜满堂。”扶苓有些发怒道：“真是一个好叛徒。”

“行了。”胡玉山笑道：“走吧，你回去找你的同伴去吧，我会处理这件事。”

“那这柄短剑……”扶苓想起了三生石所做的短剑，拿了出来，这短剑浑身灰蒙蒙的，冰凉坚硬，胡玉山看着这柄三生石做的短剑，竟然出了神，呆呆的站着。

“怎么了？”扶苓急忙收起来短剑，以为是这短剑的阴气或者魔性伤到了胡玉山。

“没什么。”胡玉山笑道：“你走吧，这短剑你收着，还有太上老君的那颗起死回生的金丹，你也收着。”

“这……不和礼仪吧？”扶苓有些犹豫道，毕竟这是人家托送自己给别人的东西。

“放心。”胡玉山背过身去，望着悬崖下，茫茫无际的白雾，说道：“天庭有我呢，你只管放心的去。”

“好。”扶苓答应道：“你自己要小心。”

“呦。”胡玉山头也不回的笑道：“没成想，你个小丫头还会关心起别人了，看样子去凡间学会了不少东西。”

扶苓无心与他争辩，只是也望着山崖下不断翻滚的白雾，那些白雾就好像大江大河暗涌澎湃一般，拍打着这块山崖，远处的太阳并不刺眼，柔润温暖的阳光能够舒展扶苓紧张的神经，还有几只白鹤穿过白雾，上下起舞。

“我走了。”扶苓有些不舍，不知道没什么，总感觉自己和胡玉山之间的见面越来越不容易，自己对这次任务也没有太大的期待，甚至不想回去凡间，如果可以，扶苓愿意带着纪云他们，在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里，安静祥和的渡过余生，就像在天庭一样，可现实远非想象中那么美好，扶苓还是要面对人间的满目疮痍，甚至以后可能会更加糟糕。

“你怕了？”胡玉山说道：“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你要走了，却迟迟没有动身。”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担心凫翩，担心天庭。”扶苓说道，手里冰凉的三生石短剑仿佛更加沉重了。

“不需要你担心。”胡玉山回过头——他又是那副冰冷的面孔，那几个字也如同这石头一般，没有丝毫感情。

“嗯。”扶苓想了起来，这里是天庭，人情这东西，只能在人间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