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一个魔王，背叛了整个女娲氏族，背叛了天地，背叛了六界，苟且偷生于蛮荒山涧之中，你的花明君也是如此么？”常兰玉咬着牙说道：“我当初做了那么多事，为了给魔王送天庭情报，我冒死在一千个日日夜夜里奔波于昆仑和平城，为了他的意愿，我亲手杀死了四千个天兵天将，为了他的意愿，我加入了魔族，对抗六界，到头来我还是还不如一个该死的花明君，不如一个背叛魔王的花明君！”

“花姐没有背叛！”月蓝凝容不得别人说花姐的不好，厉声吼道。

“花姐？呵”常兰玉一声冷哼，自顾自的走向门口，突然站住，头也不回的说道：“花明君与魔王是夫妻，你以为天庭会这么轻易的饶过她？你以为整个女娲氏族会这么轻易的原谅她？只有我知道，她手起刀落的时候，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那么干脆。我知道，魔王的尸体落入凡尘的时候，被万千天马踩踏，她反而肆意妄为的笑，我知道，当魔王尸体暴露荒野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收敛。只——有——我！”常兰玉回过头指着自己说道：“只有我，为他收尸，我恨天庭恨六界，我更恨花明君，你的花明君那时候在哪里呢？你的花姐在哪里呢？她在自己的地方逍遥快活么？还是已经有了新欢……”

“够了。”月蓝凝喃喃道。

“没有！”常兰玉说道：“你的妖界，举国灭妖，你还记得么？无数妖与人尸横遍野，你还记得么？”

月蓝凝捂住了头，仿佛耳边传来无数哀嚎。

“举国灭妖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常兰玉盯着月蓝凝，声音有些怪异的说道：“是在她的世外桃源吗？”

“你别说了。”月蓝凝捂住头，林浮城，虎贲军，狐狸头像，胡夭冉，李天游，那些个人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果真。”常兰玉直起身子说道：“果真这个花明君狠心至极，明知道妖界与人界的冲突是天庭所为，明知道天下生灵涂炭，她也没有一点儿作为。”

“有！”月蓝凝瞪着常兰玉眼睛里布满血丝。

“哦，对了。是她收留了你。”常兰玉说道：“可是你真的以为她是无心而为么？兴许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的能力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月蓝凝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每个妖都会有自己的妖力，妖力都会凝结成妖丹，妖丹无，则命丧，你已经没了妖丹，却还活着，真以为是那个花明君神通广大？笑话。”常兰玉说道：“而且每个妖的妖力都是自己的，不能像物件一样借来借去，你跟花明君一样，都能容纳别人的妖力，就像一个……”

“一个乾坤袋。”月蓝凝喃喃道。

“呵”常兰玉笑道：“总算是开了点儿窍，我不知道花明君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你记住我的话，从今往后，你只需要信任你自己，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好妖。”说罢，常兰玉自顾自的走了，只留下月蓝凝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远处，天边的青山被云雾缭绕。

“花明君？花姐，到底我该怎么办？”月蓝凝靠在门边。

一行人第二天便辞别了常兰玉她们，临行前老太太还给了几张药方以及好几天的药。

“月蓝凝，你记住，从今天起，你只要信任你自己。”月蓝凝看着常兰玉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止不住的重复这句话，看了看旁边依旧是说说笑笑的扶苓和妫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凝？”妫画说道：“蓝凝，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好多了。”月蓝凝看着窗外的树影婆娑，头也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