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救人!”纪云奔了过去,扶苓从马车里拿出了水壶,那人见着有水,眼睛里又放出了光,一时间挣扎着坐了起来,夺过水壶,咕咚咚喝了下去,若不是度顾卿一把夺过来,非得撑死不可,那人挣扎着还想再喝一口,度顾卿将水壶收了起来,纪云问道:“敢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人?”那人沙哑着嗓子问道,因为马车的阴凉以及痛饮一番后,那人的精神面貌也好了很多。
“我们从京都平鞍城来的,路过这里,你们这是出现旱灾了吗?”度顾卿问道。
“是旱灾,不过这旱灾也太邪性了,我们湖城,十八湖泊串联而成,整个城几乎是水上所建,一个月前,我们这儿下了最后一场雨,那雨水比臭水沟还臭,夹杂着一股子腥气,第二天十八湖泊就剩下九个了,水全都没有了,这还不算完,剩下的湖泊里的水又变成了黑色,有的人渴的不行了,喝上一口准会一命呜呼,所以剩下的那九处湖泊,也就相当于没有一样,我们也请过dà fǎ师,法师来了求神拜佛,又或是驱魔驱鬼,都是没用,我们也实在没招了,一个月的时间,湖城每家每户都在死人。要不是你们,我兴许也死在今天了。”说罢,那人叹了一口气。
“啧”纪云皱着眉头,天上的太阳毒得很,几个人决定先进城里再说,也正巧,这老汉家里有几处闲房,当是报恩,让他们住下。
湖城城楼威严耸立,此时此刻在龟裂的土壤上显得十分凄凉,拉着马车的马都有些体力不支,众人甚至下马来推。脚下的土被踩得咯吱吱的响,街道两旁破烂不堪的门窗也吱嘎嘎的尖叫,时不时几只乌鸦站在房檐,也嘎嘎的附和着这里的景象。
“呸,晦气的东西!”老汉伸手打走了这些个乌鸦,推开了房门,这房门好像也是渴的不行,嘣的一声,竟然开裂,泛起一阵尘烟。
“咳咳咳”妫画止不住的咳嗽道:“这……”
“看我的。”扶苓说道。手上做起了法术,默念一声“降。”这房里的尘埃好像突然变得沉重,纷纷落在地上。
老汉也没看见,几个人分别安排了各自的房间。纪云问道:“还没请教您是……”
“呦,您看,我这忙糊涂了,我叫马汉三,您叫我汉三就行。”那老汉笑道。
“那哪成,我看还是叫您三爷吧。”度顾卿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
几个人正说着,门口有人喊着马老爹,声音宛若干柴,急匆匆步莽莽的就闯进了院里,马汉三急忙迎了出去,问道“怎么了王家的?”
“我们家桂儿快不行了,您家有没有水喝,就一口,一小口也行啊。”那个王家的女人焦急道,眼角也已经皲裂如同湖城的土地,就算是想哭也没有眼泪了吧。
“我们家也没有啊”马汉三急的拍着大腿,扶苓听的真真的,迎了出去说道:“我有。”
“诶”妫画叫了一声,又憋了回去。
“我有水”说着扶苓掏出了自己的水袋,交给王家女人,那王家的女人见状便要跪下,扶苓和马汉三又急忙搀起来,马汉三说道:“快别介了,你赶紧回家,赶紧的。”那女人急忙忙赶回家,度顾卿和月蓝凝陪着,怕他们着急喝水,再撑坏了身子,也顺便了解了解具体情况。
“喂”纪云说道:“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天上或者别的地方找水,我去九处黑湖泊那里看看情况。”
扶苓听后便点头同意,嘱托好妫画,看紧道一,道一拍胸脯说道:“这回应该是我保护妫画姐姐了。”
“马汉三,你先别着急,我们有方法寻水,你先带我看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马汉三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要么柔弱书生,要么闺中女子,要么一个小孩儿,怎么看也不像除妖的,降怪的。这要是平常肯定马汉三牙都笑掉了,现如今这几个人救过自己的命,也不好说什么,马汉三便问道:“敢问您几位,有……有何神通啊?”
“啧”纪云知道马老汉的意思,dà fǎ师都没解决,几个小孩能解决?便说道:“你来看看那个叫扶苓的干嘛呢?”说着便带着马汉三出门观瞧,只见扶苓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念了个诀咒,脚底下一团祥云,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于天际。
“神仙!”马汉三瞪大了眼睛。
“嗯,她是神仙,你还不相信我们的能耐么?”纪云一脸坏笑。
“我信我信……”马汉三不住的说道:“还请大神仙救救我们湖城。”说完倒地要拜,纪云急忙拉起来说道:“拜不拜放一边,眼下天快黑了,你得赶紧带我去那九处黑湖泊。”
“这就走,这就走。”马老汉急忙引路,纪云紧随其后。
另一边的扶苓也赶上天庭,天上的管水的,可能就得找水德星君,可是水德星君的官职太大,五湖四海,八河四渎,三江九派各路龙王皆是他的部下,为了一个城,直接找他是不是太……
正想着,扶苓来到南天门,守门的是那广目天王带着庞刘苟毕,马赵温关看着南天门,远远的就见着扶苓来了,扶苓心里正想着事情,没留神,广目天王吼道:“什么人!”扶苓被吓了一激灵,险些掉下去,一看是上回的四大天王之一,正带着八大部下看门,又想起上回被四大天王嘲笑一事,以及被正财神赵公明戏弄一事,不由得有些气愤,一时间气上心头,大吼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玉帝特遣扶苓!”
“哦”广目天王点点头说道:“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其他几个部下哄堂大笑。
“你……”扶苓手中还握着扶玉宝刀呢,一时间扶玉宝刀竟然泛起红光,广目天王守了多少年的南天门,什么神仙都见过,只是这扶苓手里的宝刀,广目天王竟然有些忌惮,看见那把刀,心里觉得有说不出来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