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扶苓和道一可是没少照顾纪云,直到有一天道一起夜,见纪云跑去厨房偷吃的,才知道那家伙早就好了,挨了扶苓一顿好揍。
几个人进了平鞍城,从城外就看出了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商贩以及各式各样,各种身份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城门楼子高约九丈九,用平砖塑成,一层层叠至城墙之上,楼阁气势恢宏,如同身披铠甲的勇士,颇有以一当千的架势,飞檐翘角,勾栏横错,上用丹青朱砂描绘着,诸天神像,对来来往往的人倾诉着这座古城的过去沧桑。
“哇——”道一仰起头看着城楼,纪云也如同道一一般仰头长叹,扶苓却不以为然。众人走向平鞍城内,平鞍城内更是喧闹嘈杂,房屋鳞次栉比,中央大道更是宽到可以容纳八辆马车并排而行,大道两旁商贩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人或是访友,或是讣告,或是嫁娶,一条路上就能看完生离死别一样。
道一和纪云都看傻了,唯独扶苓感觉这大道颇似那黄泉路,几个人商量着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刚往前走几步一转角,道一就撞上一个人。那人后退一步,纪云见对面人多将道一拉在后面,准备给人陪个不是,只听得对面人群的后方传来声音说道:“怎么了?”
度顾卿从人群后赶了过来,公主只是被道一略微撞了一下,并无什么。反倒是纪云愣了一下喊道:“大肚子!”
度顾卿一怔看了看纪云喊道“瘦猴子?”
原来当初度九华年轻时候受命做过博安县的县令,与纪云师傅有交情还让度顾卿在道观中跟纪云一起修行。纪云师傅总是跟度九华说“你儿子以后会得高人指点,或正或邪就要看其造化了。”
那时候两个人还小,度顾卿是个小胖子,有着小肚子,纪云则是猴瘦猴瘦的,两人经常在山林子里打闹。
现如今见面一个已是驸马,一个是云游四海的道士,两人嗟叹不已,度顾卿让其去家中住宿,纪云也倒是不客气,一路上引荐了扶苓道一等人。
进入度府,早就有人通报给度老爷,度九华也急忙出来,问了问纪云师傅怎样,这一路有无风波,又见了扶苓,道一,可众人没仔细瞧,唯独纪云和度顾卿以及妫画看出了度九华脸上有些不自然。
众人又去府中休息,分配房屋,吃饭,说话不提。
是夜,度九华在院里徘徊不定,仿佛焦虑着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一个身影闪了过来,度九华问道:“纪云?”
另一处的妫画也在忖度着什么,一个信鸽飞来,妫画将密信放入信筒,桶上赫然有一副狐狸面孔的阴刻符文。
第二天众人道了早礼,正说着话,度府外面来人了,但不是皇上的庭卫处,而是国师的护法侍卫,“国师有令,即刻命道一扶苓前去神都道观”
度顾卿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国师权利怎么这么大,来度府抢人,刚要回驳,度九华就说道:“承蒙国师大人厚爱,即刻差人护送扶苓道一一同去神都道观”
度顾卿看了一眼自己的爹,也没说什么,心知自有想法,便不再阻拦。扶苓道一倒是不以为意。
扶苓和道一拜别度府,随侍卫赶去神都道观,神都道观在皇宫右侧,大道宽敞笔直约摸着能走完一个度府那么长,直指一个道观门楼,高约五丈,朱红赤色的城墙以及飞扬凌冽的楼阁无不诉说着道观内的严肃,道观里的香火味道扑鼻而来,扶苓很是受用,进入道观又是一条幽静小路,路由大块青砖铺垫,旁边种满了花簇,再两边则是各种敬拜的神灵殿堂,侍从在前面引路介绍些这里的事物,身后的道一看的眼睛都转不过来了,自己的道观就觉的很大了,一座山呢,这个道观就不一般了,眼前这里还只是神都一角,据说神都道观有皇宫一半大。而且cān bài的人多,香火也多,道一心想,一定得向神都道观的道士问问,怎么赚的这么多香火——额,得问怎么这么多人上香cān bài才对。
众人拥着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阁楼,上茶以后就悄然退去,扶苓和道一两人在这里等着,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椅子凳子乃至茶具都是极为的考究,连室内的花都是难得的极品,墙上画着三清像,供着牌位,头顶悬有朱雀白虎青龙玄武,中间围着阴阳鱼。
扶苓看着阴阳鱼,反而倒是有些发晕,正恍惚之间,门被推开,径直走进来一个道士,此道士不同于其他,只见其方脸棱角分明,黑胡须如刀锋剑影,眼睛炯炯有神宛若狮子又好比万箭齐发,眉毛浓密直飞云鬓,青丝万千拢做一个纂儿用木发簪扎好,身着乾坤八卦道法紫兰国师衣,脚蹬千层底纵云靴,一手持有一拂尘,就仿佛看守天门的神将,又好似地狱中的凶神恶鬼
扶苓感觉到,他虽有正气,却依旧有妖气缠身,难不成是因为他总收妖导致的?正瞎想着,那道士开口说话了:“敢问是扶苓上仙么?”开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扶苓心头一停。
“你是?”
“我是接应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