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扶苓准备带李樊双走的时候,一个鬼差又跑了过来,说道:“那道士,拦不住了”
判官眉头一拧,嚷了一声“放肆!”
扶苓一听下意识觉得这个道士就是纪云。连忙对判官说道:“带我去,那道士没准是我的……朋友”
崔判官看了一眼扶苓,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好带着李樊双和扶苓骑上那阴间的马,快马加鞭随鬼差而去,这路上,扶苓一直在想,明明没有认识两天,为什么这么拼命闯阴司来救我?
刚到这,就见到远处一道道金光冲向四周,金光一闪就照见数也数不清的鬼影,宛如海啸一般,企图吞没那金光。
扶苓催促道:“快让他们停下。”
判官拿起了一个虎符,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各大恶鬼围拢过来,将这些鬼影从金光处出驱赶散开,而后赶着他们上了阴山,扶苓策马奔了过去,果真地上有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你怎么来了?”扶苓问道。
“我……我见红绳断了,怕你遭遇不测,就下来看看,谁承想……”纪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我能遭遇什么不测,我是神仙。”扶苓小声说道,鼻子不禁有些发酸,进入凡间以来,这是她第二次想哭,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别人。
崔判官与李樊双在后面说道:“上仙,这既然是您的朋友,那我们也不便追究,这地府本是凡人触碰不得的地方,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来的好。”
扶苓想说什么,被纪云悄悄按住,李樊双说道:“那既然如此,赶紧回阳间修养一下,我也有要事在身。”说罢只见一道门浮现于眼前。李樊双背着纪云走了进去,扶苓也跟着回到阳间。
道一正守着,不知道身后这两人一鬼已经回来了,李樊双将纪云放在床上,纪云从怀中摸了一颗丹药,扶苓给了一杯水,顺了下去,纪云觉得头昏昏沉沉,便睡下了,扶苓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把事情解决。”
李樊双问道是什么事情,扶苓将这两天发生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李樊双竟留下眼泪,愤恨的说道:“唉。都怪我。”
于是扶苓召集杂技团的所有人,对他们说凶手已经知道是谁了,众人聚在厅堂之中,四周一遍昏暗。
正当众人叽叽咕咕讨论着,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李樊双开口说话了:“各位,你们还记得我么?”
要说这一般人见着鬼,都是又哭又叫,寻死寻活,或是吓破胆,或是吓得疯癫。只是这屋的人,竟没一个人叫出声来,是因为人多而不害怕么?不是,其中不知道是谁,颤着声音说道:“阿双,是你么?”四周灯火通亮,门口站着李樊双,众人皆站了起来,郑掌柜,大蟒等眼泪汪汪,眼瞅着就要掉下来,大壮更是一下子去了上去痛哭不已。
原来事情是这样,李樊双是大壮的上级,两人情同手足,都是虎贲军,虎贲军,负责边境镇守,可以一敌百,所向无敌,一日边塞被袭,虎贲军奉命击退敌军,又奉命追杀敌军,既而又奉命屠戮敌城,给敌人以震慑。李樊双不愿意屠城,与上级争辩被同僚陷害,大壮也不愿屠城又因与李樊双交好。因此他二人被判了刑,说是勾通敌人,叛国谋逆之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樊双带着大壮逃出了边城,一路上见过生生死死无数,深谙世道炎凉。终于在乔县这个地方,遇到了大蟒,大蟒觉得二人可以一用,李樊双也觉得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后来李樊双两人安定下来,杂技团也越办越大,事情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官员见着李樊双像是通缉令上的人,便向郑掌柜威胁勒索钱财,李樊双一怒之下杀了官员,回来后告诉了大蟒和郑掌柜后事,将大壮托付给这个杂技团,又将玉佩给了郑掌柜,而后自杀。
大蟒和郑掌柜知道前因后果,但是没有告诉大壮其真实死因,怕大壮找官府寻仇。因为大壮对屠戮城池以及被陷害一事一直有阴影,而且李樊双也曾说过‘昏君无道,国之危已’的话,就想趁平鞍城驸马结婚大典之时刺杀皇上。
郑掌柜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这肯定不可能成功,于是给自己房子烧了火,来拖延,打算错过大典,回乔县,一辈子不去平鞍城也没什么。
大壮则是想药晕郑掌柜,于是让橱子做了莲子粥,并在里面下了药,好偷回玉佩,因为这玉佩终将是个麻烦,是个罪证,是个赃物。
又给隔壁屋子里的道一续的水里放了一点药,防止夜半有声响惊动了道一。
谁成想,这粥里的药,水里的药都被道一吃了,所以道一才会睡那么久。
郑老头烧火却忘了取出玉佩——那是李樊双唯一留给大壮的念想,所以才叫“完啦!完啦!”
众人误会化解,抱头痛哭,另一边纪云却伤的不轻,受了百鬼侵袭,这元神都已经伤着了,扶苓用真气度了一口,才消减了纪云的疼痛,扶苓看着窗外皓月,心想:“这世上的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纪云,眉头越发皱的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