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寅淼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陈雅兰，然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做出来，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能让陈雅兰这么严肃的问题，估计不会太好解决。张寅淼为了不让自己被桌子上的饭菜分心，最终还是将陈雅兰邀请到了自己的房间落座。

“说吧，什么事儿这么严肃。”

刚进房间，张寅淼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刚买不久的电竞椅上，转了几个圈，然后滑到了坐在床上的陈雅兰对面。对于张寅淼的态度，陈雅兰有些不喜，但谁让这会儿她有求于人呢。

“寅淼，我希望你能帮诗诗做一下宣传！我知道你很有才华，也知道你现在的小说非常火，我只希望你能稍微的做个宣传就好，现在诗诗的专辑销售数量太差了，如果不能在这次的竞争中出头的话，诗诗以后再想红就难了，所以......”

“行了。”

看着滔滔不绝的陈雅兰，张寅淼之前脸上的那股笑容消失了。

“陈雅兰，做人，要学会知足！我和你说，在很古老的时候，神仙们很喜欢帮助那些在自己金身像面前祷告的人，但是后来，神仙们渐渐不再出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人们总是希望苛求更多！当然，这并没有错，但是意味的追求捷径，是没有用的。

这么说吧，我对你们算是够好的了。从作品，到伴奏，再到帮你们解决舆论风波。够多了吧？严格来说，我可是被你们撞了的人，我不仅没有在你们最关键的时候去闹，反而还帮你们度过了这么多难关，够慷慨了吧？当然，这里面我也有私心，这我承认。”

说到这儿的时候，陈雅兰有些急了，但是张寅淼却转动座椅，转过了身子。继续道：

“我说，陈雅兰，你真的了解冉岚诗吗？”

“那还用说吗！我和诗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甚至可以拍着胸膛的说，我比她的父母还要了解她！”

“是嘛？”张寅淼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了解她，那为什么，你连她的梦想都不知道呢？冉岚诗想要成为的是什么？是红极一时的明星，还是用自己的歌声，去传递，去帮助，去为别人的世界，增加那么一点点的光？别觉得我在夸大其词，真正的歌手，真正的歌，这才是他们应该起到的作用。”

在张寅淼说完这番话之后，张寅淼的房间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陈雅兰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可是偏偏已经张开了嘴，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张寅淼的说辞。

张寅淼等了陈雅兰五分钟的时间让她组织自己的言辞，但陈雅兰始终没能够说出一句话。

“无言以对了对吗？呵呵，陈雅兰，你这个人，太急功近利了！很多东西，不是你投入了努力，就可以马上看到结果的！真正的经典，需要时间去发酵，或许你在短时间之内无法看到成效，但是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不管市面上的歌怎么更替，总会有那么一些经典，你章口就来。

冉岚诗想做的，是一个歌手，一个艺人，而并非是一个明星。懂了吗？懂了的话，就好好去想想吧，冉岚诗自己都不急，你有什么好急的！”

在谈话到了最后，陈雅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张寅淼的房间走出来的。她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不过与之前的情况不同，陈雅兰更多的是反思，反思自己这些年来，作为冉岚诗的经纪人，所做过的事情。

在冉岚诗爆红的那两年，陈雅兰总是不停地帮冉岚诗接各种通告，电视节目也好，商演走穴也好，太多了。很多时候，冉岚诗第二天清早，都需要喝一大杯咖啡来提神。这些当然不算错，毕竟既然选择了明星的道路，那自然就要承受其中的劳累。

只是，仔细回想一下，这些年，冉岚诗的脸上，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初那种，因为唱歌而感到幸福的笑容。她没有时间沉淀，没有时间去学习，每天就是在不停地表演，宛若一个机器，亦或者，是看到自己的闺蜜这么努力的帮忙，不忍心拒绝。

“我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