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凑巧,华元电视台的两个记者,正好在这条街上一个大型工厂里录像。录像完毕,他们在厂院里坐上汽车,正要打道回府,一到厂门口,透过车窗,就看见了街上的汽车,一辆挨一辆地停着。
这两个记者再往街上看看,见靠路边的自行车道上,骑车男的,是没有下车一只脚点着地;骑车女的,是手扶着车把站着,他们全都在焦急地向前张望着、嘴巴不停地嘟哝埋怨着。
这个大型工厂下班的工人们,出门早一点的,从路边上挤过去,绕道走了。出门晚一点的工人们,都在厂门口堆着等待着。
记者的新闻敏感性,那可是不同常人,这两个记者赶快拿了摄像机,迅速下车从人缝中向前挤去。他们两人拨呀,挤呀,解释呀,终于挤到了三十七中学校门口。
这两个记者,看见了一个熟识的晚报社摄影记者,他们见那个摄影记者,正在一辆卡车上蹲着拍照。他们两人旋即挤过去,也上了那辆卡车……
被行人、被在校生们围在中间的杨依林,此时,他站在马路沿儿上面,有了一点点居高临下的优势感觉了,他立即挥动着左手,向围观者劝话说:
“同学们!过路的行人们!咱们已经堵塞了交通!耽误了很多人的事儿,大家赶快散开吧!
“如果大家喜欢我的歌,请你们到长城东路,木器厂门口看一看!每个周六晚上七点钟,乐居家具商场,都有大家喜欢的歌会!咱们在歌会上见好不好?!”
围观者一阵骚动……
郑家四合院里,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乔翔和郑晓文,两人在小南屋门前的石榴树下乘凉闲聊。
郑晓文看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她心里想着,依林他也该回来了啊。她想到这里,就不自觉地听听街上,朝内大门看看。眼看十一点五十分了,大门地方还没有任何动静,她坐不住了。
郑晓文刚站起身,郑妈妈就过来说:“今天依林是怎么回事儿啊?前几天,十一点四十分他就到家了,这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啊?”
“妈妈,你别着急。”郑晓文看着妈妈的着急样子,她赶快说,“依林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他就一定会回来。可能是他有点别的事儿,耽搁一会儿。”
郑晓文嘴上这样说,她心里更是着急,她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她的两条腿已经往内大门走了。
郑晓文走到大门外,她见这条胡同小街上的行人,不寻常的多。她感觉奇怪,就问其中的一个行人,说:“同志,你们怎么都走这条街啊?”
那人说:“三十七中那条街上堵车了。听说是,华元晚报上登的那个,叫风信子的厂长,像是被围了,才堵车的。”
郑晓文听完,她赶紧对那人说:“谢谢你了,麻烦你了!”说完,她转身跑到院里,心里焦急得,两眼里的泪已经出来了。
就在这时,郑爸爸回来了。郑晓文连慌带急地对爸爸说:“爸爸,爸爸,依林被堵在路上了,咱们赶快去看看吧!”
郑爸爸一听,心里就说:刚才看见门口人多,我也没有打听,原来是这回事儿啊,这得赶紧去看看!
fù_nǚ两个随即骑上自行车,往三十七中学方向去了。
十一点时候,乔翔和郑晓文闲聊,他感觉聊得挺好、挺愉快的。一过十一点半钟,他就发现郑晓文已经是心不在焉的了,连郑晓文说话,也像是连贯不起来了。
刚才,乔翔还发现郑晓文像是急哭了的样子,还有郑晓文叫爸爸时候的焦急叫声。他心想:
哎呀,幸好那天早上,我乔翔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那可真是太对了啊!撇开我那个苦熬的那十年不说,这两个月,我在家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她郑晓文竟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打过。
看看眼前,这才是半个小时的等待啊,她就焦急成这样!在这半个小时之前,开始往后的第一分钟里,我就感觉到,她郑晓文就已经在等待了,她一直焦急地等待到刚才出大门。她呀,她心里只有杨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