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到:
杨依林的父母都不在华元,谁会百分之百地操他杨依林的心?这个操心的事儿,我看呢,除了他三叔一家人,也就是金兰哥们儿我郑晓文了!
这个金兰兄弟也真是的,你不回来,你总得往厂里打个电话吧?你打个电话,何厂长不也就安心了!你连个电话也不打,你这不是让人使劲着急吗?!
郑晓文心里着急,她不觉说出了声:“杨依林呀杨依林,你知道不知道啊,你的金兰哥们儿郑晓文,在这里操心带着急呢!已经急得不得了啦!”
郑晓文在办公室里等着,等着,她是真的等急了,她往木器厂打了电话,结果,姜丰说杨厂长没有回来。
郑晓文心里着急得坐不住了,心想:
这个杨依林是怎么回事啊?说定的日期他不兑现!他这不就是成心让人往急上加急的嘛!
按说,依林他不回来,我可以静心等呀,可我这心里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感觉不安稳啊?依林他会有什么事吗?哦,呸呸!别胡想了!
郑晓文心里装不进去别的事了,她一直想着杨依林,一直自问着:
这依林该回来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
郑晓文心事重重地熬到十一点,她忍不住又往木器厂打了电话,姜丰回话说,杨厂长还没有回来。
她问杨厂长来电话没有,姜丰说没有。
她心里更加不安,而且心里想的全是不利信息,想得更多的,是杨依林的安全。
其实,郑晓文这个时候,她对杨依林这样过于地操心、过于地着急,并不是她的‘金兰’里的‘义’字在起作用,也不是她对杨依林的亲情在起作用,而是她内在的爱情在起作用!
她这个爱情的作用力这么强,可她自己一点点都没有察觉,一点点都不知道,她还以为是她在操哥们儿的心,弟们儿的心呢!
在今天的这件事上,郑晓文以为是她在心疼她的金兰兄弟,在操她金兰兄弟的心,这就是她郑晓文先天带来的那个‘憨’,起的大作用!
郑晓文在杨依林这里,她是有爱不能爱,她才不觉之下,把她的爱情使足劲地往友情上扭转,再使足劲地往亲情上拉!
结果,她就把她的爱情,拉成了现在的这个‘四不像’,拉得她自己都无法去分辨,她也根本不知道去分辨了!
她就认准,今天她对杨依林的这种感情,就是友情,就是铁哥们儿之情!就是金兰兄弟之情!
下午,郑晓文在办公室里,仍然想着杨依林,等着杨依林,她又忍到三点,才给姜丰打了电话。姜丰说杨厂长没有上班,也没有往厂里来电话。
郑晓文听到这话,她是真的坐不住了,心急火燎了,三个小时里,她竟给姜丰打了十来个电话!
姜丰感觉不对,问她有什么急事,她说是局里有急事找杨厂长,如果杨厂长回来了,记住给她回个电话。
眼看到晚上下班时间了,郑晓文等不到姜丰的电话,她又给姜丰打了电话,可仍然没有她想要的消息。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心里着急得毫无顾忌地小声喊起来:
“金兰兄弟!你说你星期四回来的,这都星期五了,你还没有回来,现在天都快黑了,你的人还没有个影呢!你这是让人往哪里着急呀?!
“你是不是成心想让好友心里烦呀,心里闷呀,心里急呀?告诉你,好友心里已经急到、慌到极限了!你知道不知道啊!你知道不知道啊!!”她伏在办公桌上泪出来了。
下班了,郑晓文没有直接回家,她心里急急慌慌地去了英华西里,杨依林的住处。
她的敲门声,把对门住的大妈都惊扰出来了,她也没有敲开杨依林的家门。
大妈说:“闺女,别敲了,他半个月没有在家了”
“大妈,我知道他去出差了,今天他该回来了。”郑晓文说。
大妈看郑晓文的神色着急,赶快说:“闺女,等他回来了,我对他说你找过他,放心吧闺女,这个信儿我一定捎到。”
郑晓文见不到杨依林,她心里繁乱,她只说了句:“谢谢大妈。”就心情沉重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