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郑家午饭罢,杨依林手疾眼快收拾着碗盘,乔翔赶快端着碗盘放到了门右边的水池里,伸手就去刷。
秦梓曦赶忙过来说:“乔翔,你歇会儿,让我刷。”
郑晓文过来说:“你们三个是我家的帮忙客人,我是主人,这活得我干。”说着把他们两人拨到了一边,自己刷起碗盘来。
秦梓曦看杨依林在抹桌子,乔翔又去扫地了,他一边伸手刷着碗,一边对着郑晓文的耳朵小声说:“我干那一点活算什么,根本就不累,这么多盘子碗,你洗手歇着,让我刷。”
郑晓文说:“那你刷,我往碗柜里放。”
这四个人,你干这,我干那,一会儿功夫,这两大间厨房已是干干净净恢复了原样。
郑妈妈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心里又有了想法:今天看着这眼前……英俊小生抢着去刷碗不让妮妮刷,这就显示出他对妮妮很好啊,看妮妮那表情,还是挺高兴的。
文武全才帮妮妮做饭,显得出他对妮妮那是更好,我看着妮妮的表情,也是挺高兴的。
这个潇洒儒生也很勤快,看着也是个很好的孩子,妮妮看着他,也一样是显出了一脸的高兴。这……
这三个男孩子里面,如果其中一个是自己的闺女女婿,两个是自己的儿子,每天都要像今天这样,家里热热闹闹的,那该多好啊!
咳,你这个老太太,你是住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心里感觉太清净了,才净想些热闹的事!这些孩子们要是都成了你的儿子,人家的母亲该怎么办啊!
郑妈妈正在想象中,忽然听到女儿说:“妈妈,我们去东园了。”
郑妈妈赶紧笑呵呵地朝这几个人扬扬手说:“去吧,去吧。”自己想着心事,起身去了上房。
郑晓文、杨依林、乔翔、秦梓曦四个人来到东园中,杨依林指指枣树说:“这枣用不了两个小时就敲打完了。”
“现在先别说摘枣的事儿,”郑晓文往东院上房一指,“走,咱们去我的英语辅导室歇歇再说。”
四个人一踏进东院上房门槛,迎面的一副画幅很大的国画,还有国画两边的对联,吸引了外来这三个人的眼睛。他们都不再往辅导室里走,都停下脚步站在门槛内观赏起字画来。
三个人见国画上有‘华宅香园图’字样。国画两边的对联是:
上联:清蓝秀绿西宅景,
下联:姹紫嫣红东院春。
秦梓曦指着国画说:“你们看这画上,有古式四合房院落,有古式小街,挨近院落是个大花园,插画在其间的棵棵树木春意盎然。哎?花间还有一只小犬呢!”
秦梓曦再往画上看看又说:“你们看,尽管画上用的是水墨淡彩,可也把这四合房院落烘托得古朴优雅、安逸乐居,把住宅旁边的花园景色也渲染得果实累累、繁花似锦。
“我看着这幅画,感觉这个画家墨法独特,意趣深远,真是让我禁不住叫绝称美!”他说着激动得拍了一下手。
乔翔指着对联说:“你们再看看画两边的字,这字写得气势磅礴、外雄内秀,这种不落俗套的深邃的书法艺术风格,是哪位大家的手笔啊?”
乔翔看没人搭话,他看着国画思想一阵,竟然咏出一首五言绝句来:
《画》
葡萄垂紫串,家犬站花间。
曲径通亭下,流泉落翠山。
他这边刚吟咏完,那三人就高兴得一齐拍手夸赞着:“好诗!好诗!”
秦梓曦拍一下乔翔的肩说:“你真是乔秘书啊!一幅画只看了几眼,一首好诗就出来了,我要是跟着你学都学不会,你也真是让人佩服!”
杨依林指着国画说:“梓曦,乔翔,你们两个使劲看,咳,干脆告诉你们吧,欲知此景为何处,细看对联脚下寻。”
杨依林早上花了那么长时间对这片宅院、小街,看了个仔细,自个还在东园待了一段时间,他当然会看出画上画的是哪里了。
秦梓曦说:“我只顾欣赏字画了,对,对,这画上就是这里的宅院和花园。”
乔翔听着这话,他赶快转身迈过门槛,走到院中向周围看看,心里说:是啊,画上还有月亮门儿呢!早上来到这个花园,只顾看他那张冷峻美脸,就算他叫了郑老师,也烦得我一上午心里不是滋味,连这么美的花园都没有顾上观赏,这个人真是碍眼!
还有那个姓秦的,虽说和他说话还可以,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两个人啊,有就有呗,干么在我的眼前晃?干么在晓文的眼前晃?这都是谁把他们叫到这里来的呀!
乔翔想到这里,他使劲朝地上踢了一脚。
乔翔这一脚踢得,顷刻之间就把烦杨依林、烦秦梓曦的事儿忘到了一边,这会儿他心里只想着这片宅院的景致,想着花苑的园景,想着国画的画面,便大步走过来跨进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