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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在我这挖不出什么后,也就偃旗息鼓了一阵。不过公司的形势永远是朝夕万变,有个国外读完mba的女生进了我们部门。她一空降,大家表面上都热情欢迎,心里各有想法。
进了社会,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变得复杂。
在学校里,你们可以只是单纯比成绩,比人缘,而工作后,学历、能力,家庭背景、人脉资源,全部成了衡量指数。boss让我带她,同时把我手上两个几百万欧元的项目分了过去。分出去的看似是项目,实际是客户。
boss笑着点了点我:“caroline,你可要好好带,不要藏私。”
即便你工作了两年,已经有忠诚度,他还是会担心你会仗着资历给新人下绊子。
我笑着回到:“您还不放心么?您交给我的事,哪件我没办好?我这就把项目的全部资料交过去。”我转过头对着mba女说道:“我先教你看资料,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boss笑了笑。
我花了半天的时间教她,半天的时间跟客户交接。想了想,下班前又在邮件里,把自己教了对方那些,她和客户交往我提出的建议全部列了下去,最后给出评价,聪明,有能力。相信对方马上可以胜任。boss招来的mba,当然要夸几句好话。
地铁在轨道里快速前进,冷冽的空气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上班族都疲倦的倚靠在座位上,栏杆上,白炽灯像灰色的纸在大家脸上蒙了一层。车厢里面的人,基本都精疲力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公司里健谈、开朗的面具才会短暂的卸下来。我也无声的靠着栏杆,拉着手环,身体随着地铁的前进轻微晃动着。
有时想想,会心累。
上学时你什么都不用管,考得好,考不好,有没有说错话,都是自己的事。然而在社会,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观察分析。任何时候说话,都要先过一遍脑子,想想是不是对方想听的,有没有漏洞。
以前看着班上那几个八面玲珑的人,觉得她们真累。就像那时候,觉得朝九晚五的大人们真是无聊透顶。我们看漫画,看小说,打篮球,去电玩城,欢声笑语,简直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她们每天按时上班,晚上加班,敷面膜,做保养,怎么能把日子过的这么的枯井无波?
而现在等我到了这个年纪,我宁愿去做个精油按摩,都没有闲情跟小男生去什么江边看夜景了。这把年纪,即使想做这么幼稚的事,都要先考虑考虑熬夜通宵会不会耽误第二天的精神状态……
我看了看地铁车窗上自己的脸。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上面一点点看上去的精神气,和习惯性微笑的样子,都是化妆的功劳。
有时女人化妆,也未必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看,只是不想看到被生活弄得憔悴的自己。因为那样,就好像真的连最后一点年轻,都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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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铁站,我找了家明星开的餐厅。
boss招了新人,我打算对自己更好点,就算一顿饭要个几百块,又有什么不可以。虽然没有预约,但还好这个时段不要等座。尽管服务员在听到我说“就一位”的时候,怔了一下。我装作没看见。
公司里被分了项目,就连一个人吃饭,还要被觉得奇怪。
难道我们这种累死累活的单身者,就只能一个人在家吃泡面,或是在7-11买个酸汤牛肥牛饭吃么。在大学食堂吃饭,就从来不会有这种问题,你一个人吃饭也好,一个人自习也好,一个人在寝室偷偷睡懒觉也好,从没有人会觉得有问题,为什么出了大学就变了呢?
我点了台湾的三倍鸡,米线,还有一盘芒果米沙。
明星开的店,卖的是招牌,也卖的是环境。这家店里面故意做了一个拱形大门,墙壁石块斑驳粗糙,彩色的吊灯很有异国情调。餐厅音乐挑的刚刚好。来着用餐的老外大概有一半,其中隔壁桌的女人笑声特别引入注目。
从我这边看去,她黑色的礼服露出大片的背部。
会挑选这种礼服的女性,本身就有着足够的自信与聪明。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感觉得到她举手投足之间有种高贵,对面的老外一直着迷的看着她,两人干完最后一杯。老外买单,女人拿起手袋准备离开。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的眼神不经意的交汇——双方纷纷一震!
——女神学霸!
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当年的女神学霸葛碎玉。
“莫愁?”她对他打了个招呼,让对方先回去。对方无奈的看看她,再看看我,只得答应了。她抛弃了面对老外时故作的矜持与优雅,直接坐到了我卡座的对面,这么面对面近距离看,她整个人更美了。
精致的妆容,衬得她跟社会名媛一样。
我有点吃惊。
跟记忆力里面,那个在众人的称赞声中,还能荣辱不惊的读书的女孩,看起来这么近,又那么远……
那时的她,光是素颜与气质,就足以成为每个男生心中的“沈佳宜”。
而现在,她是可以跟明星有的一拼、令富商追的女神。
“真是太巧了。”她直接从金色的手袋里拿出一盒烟,动作驾轻就熟的点了起来。葛碎玉吐了个烟圈,眼神有点试探性,“当年你去哪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你。”
当年?我微微疑惑。
我努力想了想。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大学毕业前夕的散伙饭。
那时整个校园都充满着离别的悲伤情绪,毕业,分手,找工作,跟相处四年的朋友们分别,男生楼时常传来吼声会有人把不会再用的桶和热水瓶往下面扔,女生们抱着手机、电话在楼道里面哭。我们班被张清然组织起来一起吃散伙饭,大家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最后都不舍,又哭又笑。
张清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象棋:“来来来,大家都摸一个。五年后,我们都要带着这个象棋,一起再聚。”
我们伸出手拿了一个。
其他男生边摸边道:“清然,你为啥搞副象棋?要是搞个麻将来,现在还可以摸个东来西北风给你呢!”
我们女生听得纷纷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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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在做什么?还在写文吗?”葛碎玉很熟悉的同我闲聊着,仿佛几年的光阴并没有增添什么隔阂。
有点纳闷,怎么跟张总一样问我这个?
“没啊。在带国际项目呢。”
“哦,是么,有点可惜啊。”葛碎轻微的玉皱了皱眉,她好看的眉毛上,还能依稀找到当年清汤挂面的痕迹。
我微微一怔。
“对,我建了一个同学群,你加上吧,就差你了。”
她翻出iphone,报了个群号给我,让我加进来。我有点哭笑不得,怎么当初那么冷静的学霸,如今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但我跟葛碎玉的关系非同一般,也就听从她的意思加上了。
高中那时,葛碎玉以女神学霸,以及无数令人羡慕的传闻轰动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