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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是我妹妹,都是我害了家人,否则她也不会这样。她从小失去了娘,被师傅收养。可是千手观音本是恶人,她就是对她再好,也不及娘亲。她变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她还是善良的孩子,只要好好教她,她会改的。如果由着她流落江湖,那以后才叫麻烦。我要将她带在身边,她会变好的。求你了,将他追回来……”云影哀求出声。
“好,你别激动,我去……”圣廷枫只有叹气的份,死惨,真的要跟这个小魔头纠缠一辈子了。成了她的姐夫,没准那天被她毒死!圣廷枫追出了院,听得人大声求饶:“女侠饶命啊,我没有看啊,什么也没有看……”
圣廷枫飞跃上前,只见方小言在转角的小巷里,指着一个跪在地上,捂着脸的男人高手怒吼:“你不长眼,你长着眼睛干什么?居然敢不看我,我长得很丑吗?”
“我……我看了,饶命啊!”那男子瑟瑟发抖,这个小丫头人小,可真厉害。一抬腿就将他踢翻了,再一脚将他踢到了墙边,耳光也来了。他好好的走路,他哪里得罪她了!“那你当当说没看,你这个臭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说出的话跟放屁一样!你这个贱男人,我踢死你……你敢看本姑娘,本姑娘的芳容是你能瞻仰的吗?告诉你,本姑娘可是……”“够了,方小言,你这个丫头年纪轻轻的,这样狠毒,他惹你了?”圣廷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小魔头还真小魔头……
“哼,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我是王爷,你敢在本王的眼皮低下欺侮人,就归我管!”“好,那我走远点,我去别的地方欺侮人,总不归你管了吧?”方小言不忘朝那男的瞪了瞪眼,扭头便走。那男的爬了起来,逃也似地跑了!
“你给我站住……”圣廷枫咬牙切齿,他从小顽劣,也没有这样这份吧!
“有本事你追我啊!”方小言飞跃而起,已到了房顶,拍了个鬼脸,往前去了。圣廷枫胸口一股怒气,直窜胸门,怒吼道:“老子,才没空追你,你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方小言顿了顿,一副快哭出的表情,回敬道:“好,你等着,我去杀了那个龙依依,放火烧了皇宫,你放心,我不会烧你的王爷府的,我姐姐还要住呢!”
“你……你个死丫头,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我回绝情门,大不了以后不出门了!你敢来绝情门抓我吗?哼……”方小言踏着房顶,便走……
“方小言……”圣廷枫快要吐血,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丫头啊!他要打断她的手脚,将她的武功废了。否则这个死妮子,没准真的去烧皇宫了!圣廷枫紧追了过去,可是受了伤,还追上她。反而是她,不时悠闲在前面招手,气得他快狮吼了。这一追,追出了青州城,无际的大海近在眼前。方小言脱下了鞋,一手提着一只鞋,在沙滩上奔跑。蓝色的海浪,灿烂的阳光,一抹桃红在随风衣袂飘飘……
“方……小言,你这个死丫头,你再跑,有种你跑海里去!”圣廷枫气喘,娘的,他要是没受伤,应该能追上这个死丫头吧!那个老魔头归隐了,还交这些小魔头这么好的武功干什么?该死的千手观音,丫的,从哪里出来怪物……
“跑就跑,我要死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方小言将鞋子一扔,往海里走去。她的脚像在移动,很好玩啊!“喂,方小言,你找死是吧!喂……”
圣廷枫还以为她吓唬他,没想到,她真的往海里走去了。海水马上要没过她的腰了,好在是退涨,这要是涨潮,非得将她卷走了。方小言依然不听,圣廷枫愤得切了切牙,冲上前。方小言回头,脚下的沙土一松,跌进了海水里。方小言惊呼出声:“救命啊!”方小言这下才急了,一个浪将她往外拽去。可是她十几年都生活在山里,根本不会游泳。越是心慌,就越是由不得自己的控制。也站不稳,双腿勾起,往下沉。一连喝了几口水,吓得一时都懵了。
圣廷枫快步上前,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脱着往海滩走。将吓得脸儿惨白的方小言,扔在了沙滩上,厉声道:“死丫头,现在知道了死的滋味了吧!你再横,老子就将你扔到海里去!”方小言吐了吐水,哇然大哭。直哭得泣鬼神的,惨烈声音在海滩上回荡。圣廷枫扯了扯嘴角,蹲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不就喝了几口水吗?你不会游泳,还往海里跑,你真想死啊……”
“你这个坏蛋,你想害死我,不早点拉我!我不活了,师傅,你要为我报仇,啊……”方小言仰着脸,哭个不停。圣廷枫一脸黑线,哭得也这么狠。低斥道:“你再哭,好,你哭个够吧,我回去了!累死我了……”
“你要是走了,我就跳海里去!”方小言吸着鼻子,霸道地大嚷。
“嘿,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要死,就去死吧,我可拦不住你!可不是我要来找你,是你姐姐让我来找你的。你回不回,自己看着办!”圣廷枫斜了她一眼,见竿就往上爬的死丫头,才不要理她。越理她越来劲,不理她也许还好些。可是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得她大喊一声,往海里跑去了。圣廷枫恶寒,奔上前,攥住了她,搂住了她的腰,往回走。怒不可遏地道:“你这个小魔头,你要是再这样,老子真的发火了……”“呜……我的鞋子……放开我,你让我死吧,反正我没有爹也没有娘,从小被师姐欺侮……师傅又那么可怕……做不好事,就会被罚……我可怜好可怜……我三岁时就要习武,呜呜……在山里没有人跟我说话……你还欺侮我,你不是好人,你才是坏人……爹、娘……你们为什么要扔下我,强盗为什么不杀死我……”
“姑奶奶,我求你了,别鬼哭狼嚎的了。我们回城了……”圣廷枫被她哭得快要崩溃了,这丫头一会儿一个说法的,到底还句是真的。不是说师傅对她很好,像亲生女儿一样吗?“呜呜……我衣服都湿了,我们晒晒干再走嘛!”方小言扯着他的衣袖,哀求道。“好吧,快去将你的鞋子捡回来,我们到山上的岩石去晾衣服!”
“真的呀,好,我马上来!”方小言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飞奔上去,捡回了鞋子。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咧嘴嘻笑:“走啊……”
“小魔头,你可警告你,以后要是做坏事,你姐夫我就有权教训你。我会挑了你的手筋、脚筋,废了你的武功!”圣廷枫真是郁闷,他够凶了吧,居然对她没有作用。“姐夫……吗?你不是说不要当姐夫吗?”“你还说,嗯……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这个姐头,真是欠管教!”圣廷枫一想起来,就咬牙切齿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姐夫就姐夫吧,那我们以后是一家人了,我们可以住一起了是吗?姐夫,我们岩石很温和,这里好美啊……”方小言边说边脱衣服,想着以后,可以跟姐姐在一起,又可以跟他在一起,方小言笑了。
“喂,喂……你干什么呢?”“晾衣服啊!”方小言诧然地道。“什么,你也十三了,也是个姑娘了,能这样当着男人的面乱脱衣服啊?”“你是我姐夫啊,我允许你看,别人我非得将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再将盐巴填满他的眼眶……”方小言紧握着拳头,恶狠狠地咬着牙,哼哼道……
“方小言,你离我远点,我怕了你了!好好的一个小丫头,说出来怎么就这样狠啊?你师傅这样教你的?”“对啊,以牙还牙,对男人绝不手软!”方小言很无辜地道。“你那师傅算什么师傅,这就是亲娘一样的师傅啊!男人怎么了?来,坐下,我告诉你,你那师傅是被坏男人欺侮了,才这样说的。可是世上好男人多了去了,像我这样的!你要是这样狠毒,就是好男人也被你吓跑了!爷我胆儿算大的了,那些没武功的呢……”“没武功算什么男人啊!”“没武功怎么就不算男人啊?”
“连只狼都打不死,比女人都不如,算什么男人啊!你姐夫这样,武功好,长得又帅,才算是男人啊!”方小言在对廷枫的边上坐下,笑盈盈地道。
圣廷枫恶寒,往后倾了倾,扯了扯嘴角道:“好话从你嘴里出来,怎么这样可怕啊!方小言,你还真是直截了当啊!一个姑娘家,能这样夸男人的吗?也就是爷了,要是别的男人,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还有啊,这世上人各式各样。有武就有文,那些男人,能诗能画,还能吹箫下棋的,斯文儒雅……”
“我……不喜欢,我哪有这么坏,你这样讨厌我吗?那我以后听你的话,我只听三个人的话,师傅、姐姐还有你。好不好……”方小言娇嗔道。
“你真的能听我的话?”圣廷枫有些莫名的欣喜,嘿,想不到,他有这能耐,能将一个小魔女制服!“当然,你是我姐夫了嘛!姐夫,你的伤好点没有啊!我会照顾你跟我姐姐的……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方小言虽然在看到他们上床时,很懊悔。她就是要跟他做对,可是现在,她的心里越来越喜欢他。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很高兴。晒着太阳,看着大海,被绿树包围,什么都可以忘了!再说姐姐也的确是她姐姐,对她这样亲切。她也不想离开,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应该很幸福的。她不想再回绝情门了,那里太严苛,也太寂寞了……
“我被你害惨了,好好坐着吧……”圣廷枫一想起龙依依,又紧蹙了眉。
“怎么又被我害了嘛,我是为你好!那个皇太后都有驸马,又有孩子了。她哪有我姐姐好啊!姐夫,你将她忘了,忘了嘛!”“你一个小毛丫头,懂什么啊!那是想忘就能忘的吗?”“谁小毛丫头了,我十三岁了,我也可以成亲了!”
“什么?你十三岁就想嫁人,你不害臊啊!”“为……什么不可能啊?那要多大……”方小言的脸儿通红,她所知道的事,还是在妓院里听来的。老鸨不就想让十三岁的她开苞,卖大钱吗?“你成人了吗?啊呀……这事你去问你姐姐吧!”
“不要嘛,你说啊,就我们两人,又没有别的人,你说给我听嘛!”“十六岁及笄了,才是大人懂吗?”“那还要三年啊!”“怎么?你等不及了?”“才不是呢!不是大人,就不能跟男人上床吗?”方小言诧然地道。
圣廷枫侧躺了下去,他要晕了。方小言躺在了她的身侧,往他身边靠了靠,笑嗔道:“说嘛,姐夫……”
“喂,你离我远点……”“就不,我就靠着你,你是我姐夫,等我长大了,我也嫁给你!十六岁是吧,那现在你娶我姐姐,三年后你娶我!”方小言理直气壮地道。“什么?靠……”圣廷枫的额头布满了黑线……端坐了起来,嗔怪道:“方小言,你是不是海水喝多了,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了。你一个人去劫法场,好英勇。要是姐姐的眼睛好好的,我就不将你送到姐姐房里了!”方小言撅着嘴,她这样不算私心吧!换成别人,她才不要他娶别的女人。不过是姐姐,是亲人才这样做的。因为她太想要亲人了,那些师姐坏死了。在师傅面前是一套,在师傅后面又是一套。阴毒黑良心,好事都是她们的,坏事就是她的。她们不就是妒忌,师傅对她好吗?不过,她长大了后,得到师傅的真传后,好好地将她教训了一顿。师傅说了,她才是练武的身架,她们没有这个资质。
圣廷枫望着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彻底给怔住了。这丫头居然喜欢他,不敢思议地道:“你这绝情门啊,还是多情门啊?你才多大啊,你知道什么是情吗?”
“当然知道了,就是觉得很高兴,一会儿又难过啊,心会怦怦跳啊!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好快……”方小言抓起了他的手,放向自己的胸口。虽然她还没有发育,虽然他圣廷枫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圣人,可是他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真的没想占便宜。立刻伸回了手,嗔怪道:“方小言,这话不要再说第二遍,你懂什么啊!你见过几个男人啊,等你长大了,会找到你想要的男人的!”
“不要,我就要你!我见过了男人多了,可是没一个是好人,就姐夫你最好了!”
“胡扯,怎么没有好人了!”“就是没好人,他们都色眯眯地看着我,像要将我吃了一样!”“就你,乳臭未干的,谁想吃你,最多说,这孩子挺可人!别人是看得起你,才看你的!”圣廷枫发现他掉进了一个很深的陷阱里,而且从未有过的一份责任。这跟龙依依不一样,龙依依太聪明,太能干,反而是他依赖着她。事儿没跟她商量,自己也心虚。现在,云影瞎了,他怎么也不能将她扔下,这是他身为男人的一个责任。不管是什么理由,他总觉得,是个男人都不能这样,不管不顾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丫头,就像是一个妹妹,有一种要让她学好的责任。唉……
“才不是呢,老鸨说了,因为我是处子啊!”“这也是你说的,你闭上你的嘴,走了……”“那我们说什么呢?说狼吗?我六岁时就杀死一只狼哟!十岁时就捉了一只熊,我将它的掌给砍下来了……看,海上有船来了……”
圣廷枫扯着嘴角,死惨,怎么会有这样的丫头,是野人族的吧!听说有船,圣廷枫眸底掠过了惊色,抬头探去。果然是船,在海面上漂浮。圣廷枫急忙拉着她,蹲到了树丛边,惊声道:“也许是海盗雷枭这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