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买三亩肥地,这一亩的单价十六两还多,古青青在心里一盘算,自家那点银子根本买不了多少,真是太贵了!
“三老爷爷,还有别的地吗?价钱上便宜些的,比如,荒地,是什么价位?”古青青抿抿唇,肥田还是别买了,问问其他的吧。
“荒地便宜,二两银子一亩,看中了哪个地方说一声,丈量完了登记下就行。”古善德一听她询问荒地的事,兴趣立即减了不少。不过,荒地能卖出去,他同样赚银子,也吃不了多少亏。
“那山地也卖吗?多少钱一亩?”古青青觉得荒地也不便宜,若是买上一百亩,不知道要拓荒拓上多久。
“你这妮子,问的瞎话,山地能种吗?要是我真把山坡卖给你爷爷,他心里不得记恨我啊……”古善德哈哈一笑,觉得孩子就是孩子,山坡上连个鸟都种不出来,买回去种柴禾啊。
“哦。”古青青了然的点点头,像个小大人似的商议道,“爷爷,咱们先回去再跟奶奶商量商量买啥样的吧。”
古祥云摸摸她的头顶,朝里长客套的道别:“三叔,我先回去了,你忙着吧。”
“不忙不忙。”古善德笑应着,将俩人送出门口。
古青青并没跟着回去,而是以玩的名义寻了无人的地方,进空间里整理了一番,把剩下的油菜籽炼成油,做了三个玩具样品,溜达了一圈这才回家。
“爷爷,给,您照着这个,试试能不能做出来。”她将三个样品一放,又道,“爷爷,村北山脚下的荒地还行,要不咱们买来中云薹吧,向阳,结籽比较成实。”
“你这孩子,荒地买来也种不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来种子钱,北山容易干旱,买块贫地也不买那里的荒地。”古祥云斜了她一眼,目光又忙着研究新玩具了。
“你就买一块荒地吧,起码比肥田便宜,收了菜籽准亏不了。”古青青软磨硬泡的怂恿起来,“北山容易干旱,那你买西山脚下的,那边没太阳晒,不干旱了吧。”
“西山脚下没水,种了咋浇灌?你还是去厨房陪你姑姑做好吃的吧,啊~”古祥云正拆着那个木蜻蜓,根本没了与她多说的心思。
“爷爷,咱们再多盖几间房子吧,我和哥哥马上就七岁了,不能再跟娘一个被窝睡了。”古青青知道买地的事不能太催了,想想便将话题引到了房子上,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单独一间屋子,那样才方便自己进出空间学习,好早些将东西学完了,免得空间哪天又抽风把她的计划给打乱了。
“行行行,爷爷知道了,等你爹回来就盖。”古祥云连连应下,心道,小妮子过了年才六岁,离七岁还早着呢。
看着爷爷的认真样,古青青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想把东西夺出来,不过她并未那么做,毕竟日后还得靠爷爷来出面干,自己还是去找姑姑做好吃的吧。
古青青刚进厨房没多会,姑侄俩连午饭还没做好,不想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古勤勤好奇的探了探头,这一看不要紧,竟是院子里不知何时进了五、六个媳妇大婶。
原来,早上他们家坐牛车回来就已经惊动了村民,又加上古祥云揣着银子去里长家还债和要买地的事已经传遍了村里,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古祥云老两口带着孙女去灵岩寺发财的消息便跟长了翅膀似的漫天飞了。
毕竟,村里又没有什么娱乐,有点风吹草动都当件了不得的大事来议论,所以,这帮传八卦的妇人就过来串门子,想要探一下发财路了。
夏石榴与婆婆是他们家的常客,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夏石榴因着前几日生了个儿子,此时正在家里炕头上做月子呢,来的只有她婆婆在这里。
“大嫂子,你这去一趟灵岩寺就买了牛车回来,是不是发了大财啊,忙的连我长孙的洗三都没赶上。”夏石榴的婆婆笑着打趣道,语气里的熟稔就跟俩人睡被窝里说悄悄话一般。
可是,那话里话外都没离开钱,若不是古家和给她家孙子添过洗三钱,指不定她现在就能厚着脸皮开口要了。
“哪里有什么大财,不过是去县城卖了些嘎拉,心痛孩子才买个不值钱的小牛犊子来拉车。大家伙都来了,就进屋里来坐吧。”庄氏勉强笑笑,说的很实在。
古祥云正在屋里忙着呢,一听婆娘招呼人进屋,连忙兜了一堆零部件换了一间屋,免得长舌妇问东问西,问个没完没了。
而这一群媳妇就嘻嘻哈哈地进来,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也没什么见外的,鞋子一脱,实落落的爬到炕上,找个地方就坐定了,七嘴八舌问起庄氏去灵岩寺的经历来。
“庄嫂子,你家如今可是发达了,不仅没了债务,还买了牛车,听说还要买大耳朵家的肥鸡?是那三亩肥地。”一个妇人开门见山的问,那话里的酸味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
“唉,啥肥地呀,哪里还有那个闲钱买……”庄氏哀伤的叹了口气,虽然她还没搞清楚这买地的谣言是怎么造出来的,但她忽然发现手里有钱拿着也是很烫手的事,万一招来贼子,那就白忙活一场了;若是钱一直这么在手里,恐怕就会一直被人惦记着,倒不如真的去买些地放着安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被这么多熟人明目张胆的盯上,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庄嫂子,你们把嘎拉卖到县城哪里去了?”
“庄嫂子,你买这牛犊子花了多少银子?”
……
这一群妇人的问话可以说是句句不离银钱,弄的庄氏不回答不好,回答也不是个事。
庄氏思考了一会儿,这才道:“嘎拉都是前些日子晾干的几袋子肉片,寻了个大酒楼送进去,人家便给了银子。”
这时,想要探情况的古勤勤端了杯盘进来,屋内顿时住了声,她笑着给几人递上热水,不意外的见她们一个个是僵着身子接过,跟接了一块大便在手里似的。
站在门外的古青青自然看到了屋内的情形,尤其是她们看姑姑的眼神特别诡异,心下不由疑惑,盯着姑姑的背影看了又看。
待将门掩上,她又问了问姑姑家中最近发生的事,听着并没什么特殊的,便建议姑姑再送两趟热水。
果然,只要姑姑一进屋,原本热闹的屋内立即就会鸦雀无声,待她离开,屋里又会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如此反复两次,连庄氏都看出不对劲了,怎么个个看女儿的眼神都那么奇怪?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勤勤进来,都不说话了,脸色还那么奇怪。”庄氏忍不住的问。
“没事,咱们就是羡慕婶子。”有个素日就很机灵的小媳妇,趁机转过话题,“庄婶这次去灵岩寺,是不是法海方丈给你支了生娃的法,张嫂子的肚子这会儿该有动静了吧?”
这话熟人听来能明白,若是让不熟悉的人听去,说不定会以为庄氏要给和尚生孩子,或者是儿媳妇已经怀上和尚的种了。
不多时,古勤勤已经将午饭做好了,众人不好多留,各自散了,庄氏便将二弟妹王氏给留下了,还将王氏恼的一脸不高兴。
“弟妹,你跟我说句知心的,勤勤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庄氏与她是妯娌,关系上怎么比别人亲近些,这才直言相问。
王氏叹了一口气,觉得也瞒不住,便照实说了:“你不知道,你走的这几天,刘婆子在村里跟人讲勤勤的坏话。”
“说小都什么坏话了?”庄氏瞥了眼窗外,敛了神色,低声询问。
“还不是亲事么,嫁不出去是有毛病,那毛病就是那没了,勾搭野汉子玩残了。”王氏边说边朝外头看,顺道伸手戳了戳庄氏的裤裆,庄氏自然明白是哪里残了。
“勤勤也不小了,这名声总得要吧,你可得好好管管了,没事别让她跟张家的小子走一块了。”王氏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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