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帝王端坐在金尊龙椅之上。
金冠墨发。
身着金绣五爪盘龙锦袍。
胸前挂着宝珠,腰佩暖玉宫绦。
她被一群太监宫女簇拥其中,尊贵而庄重。
“林斐兄,我怎么觉得,皇上有点像琉玉兄。”
郑从文握着酒盏的手抖了抖,酒滴撒了一手,却没敢去擦。
他们离得远,靠近的都是文臣。
是以,坐在后面的他们,只能偷瞄,还小心翼翼的怕被发现直视圣颜。
林斐向来是胆子大的。
但此时却有点心虚。
“我也看不清,太后面了。”
只能大概看个轮廓,貌似确实很像。
但这也太过于荒谬了。
琉玉兄又不是女人。
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林斐等人的小心思,苏琉玉自然听不到。
她看着齐国使臣落座,隐隐打量起他。
一身大齐武官官袍,眼神锐利,周身气势如虎,很是煞人。
“早前听闻战王爷镇守大齐边关,战功赫赫,连素来勇猛的大金都被打退了回去,此时一见,果然不凡。”
战王爷摆摆手,显然把苏琉玉的恭维不当回事。
“顺帝谬赞了,金人不过是一群莽夫,行军打仗,靠的可是谋略。”
苏琉玉赞同的点点头,随后缓缓开口: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朕受教了。”
她向来守礼,即使尊上位,待人接物,礼遇外使,自由她独有的一套。
战王爷看着苏琉玉真挚而钦佩的眼神,心里对少年帝王的不屑,要淡化了些。
毕竟两人辈分差的比较大,而苏琉玉态度也好,他说话也软了下去。
“听说大魏冬日攻占我大齐,拿了三座城池,让我朝皇上,很是头疼几日,这事,顺帝可知。”
“我大魏北荒三十万军马,无粮草过冬,是以出此下策。”
这就奇怪了。
战王爷隐隐疑惑。
他镇守大金来犯,不在北荒,是以并不知道具体事宜,所以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打赢的?我大齐军马镇守北荒百万余人,是因为唐老?”
他从别人口中,貌似是听闻唐老发明了机甲攻城之物。
苏琉玉摇摇头。
“大齐富庶,和我大魏打仗,不过练兵而已,但我大魏不同,我们是为了活命。”
战王爷了然的点点头。
大魏是真的穷。
也就皇宫能看一眼。
和他们大齐,那是比都没发比,构不成一点威胁。
“大齐和大魏,本是一国,按理来说,咱们两国可是至亲兄弟,不到万不得已,我等怎会伸手,平白伤了和气。”
苏琉玉眼里露出悔意:“实在是逼不得已,还望战王爷不要因为此事放在心上。”
苏琉玉长的本来就好,此时示弱也恰当好处,说了难处,说了逼不得已,让战王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们大齐是大国,如果和个附属国计较,平白丢了面子。
“顺帝过虑了,不过三座小城而已,我大齐国土辽阔,不在乎。”
“战王爷如此想,朕就放心了。”她拿过酒盏,亲自倒了一杯酒,又道:“这一杯,敬朕的至亲兄弟,还望大哥赏个面子。”
被平白无故喊了一句大哥,战王爷有点懵,不过他还是豪爽的把酒干了。
“大哥果然痛快。”
苏琉玉凑近御桌旁,两人离的又近了一点,说话声忍不住都小了许多。
“竟然大哥认了朕这个小弟,那小弟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