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医一张脸讪的通红,犹不甘心道:“那什么胡杉、恼麻的小人是不曾听说过,只是王妃口中所述那一味蒧花…”
他瞧着墨柔然眸中狡黠,故意压重了语音道:“蒧,乃古书上所述一味药草,似乎并不开花!”
“哦?”墨柔然微微有些懵了,心念电转间,玉面含讥昂首强词道:“明太医莫非不晓得‘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一道理?在你掬月国开不了花的蒧,到了我龙祈国肥沃之土上未必就也开不出花啊!”
明太医面上将信将疑。
墨柔然含笑转向无风道:“爹爹曾教过然儿,以蒧花及果实入药最能清热解毒…”
她笑的那么自然轻松,可心却知道,一时的巧舌狡辩并无法完全取信于人。
无风颔首,瞧着她虽chún角含笑然眸色忧虑心中暗暗着急。
果然,四王爷幕月盯着她fù_nǚ二人神色疑道:“尽挑些奇怪难懂的字眼儿说,谁又知你口中所谓的药草是否真有其物!”
墨柔然身子微抖,当下心虚得紧。
“那就说与王爷一味好记的!”无风忽然开口,如夜幽邃的眸子bī视向眼前神情挑衅的幕月,走至他跟前一字一顿道,“猪耳朵草,王爷可曾见过?”
“猪?”幕月面上一木。
明太医接话道:“我掬月国从不饲猪,哪里又见过什么猪耳朵草…”
无风哧笑:“王爷连我龙祈国最常有的家畜尚且不知,又怎知我女儿口中所言桓耳、子茁,连香虚有其物呢?”
“你——”
无风转向墨柔然曲指轻刮了刮她柔软鼻尖柔声嗔道:“你这丫头惯会耍嘴皮子!平日只当你将祖传药方背得有多烂熟于xiōng,方才背了两遍,却如何将其中最易记的一味七日瀞血草给落在脑后了?”
“这…”墨柔然很是配合的挠头讪笑。
“瀞血草?”
未料,明太医一听这味药立时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连拉住无风追问道。“可又叫做重生草,传说中以神女净瓶中圣水浇guàn而生,可化解人间一切疾疫,令天地生灵重获新生的仙草?”
无风面上佯装吃惊道:“原来大人竟听说过这味药草。”
明太医面上豁然大喜,转身对着殿上皓月举手高兴道:“陛下,陛下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满座霍地跟着一片哗然,急催促着明太医道:“你找到什么了?快说!快说你找到什么了!”
明太医兴冲冲道:“那重生草民间又唤作七日瀞血草,古书记载它有极好的净血排毒之效啊!且先王也曾说过,当年…”
“够了!”眼见着明太医因一时兴奋而口无遮拦,座上皓月连喝声打断他。又呵斥着左右道,“来人,今晚之事不过误会一场。还不快送了王妃与莫老爷下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