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康德一怔。若这般做,岂不是在撺掇太子抗旨谋反?
康德这般一思。却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愕愕看向椅上安坐的三人。
这三人掌握着国家军政大权,既是权臣又是国戚。可而今受皇上一再打压,又收了实权,深知身家迟早难保,自然是要另觅靠山的。而他,虽贵为国之宰相。却一向不参与权势之争,这也是为何皇帝对他一直信赖至今。可今夜这三人齐齐来访他丞相府。假意是为皇帝驱储废后之事抱不平,实则来者不善,串通好了要拉他一起下水的。
康德思到此不禁打了个寒噤,他三人问他是否要书信太子回京,他若点头答应,便是与他们串通一气;若不答应,这三人此时在他府上,日后大可反咬是受他唆使,到时他便百口莫辩了。
真好个险毒用心!
康德后背又一阵悚然,当下却只能镇静心绪,从容应对,因佯装仔细思虑模样,在三人座间来回踱步良久,这方驻下身回看向那三人面容慎重道:
“眼下落妃腹中所孕是男是女尚且不知,若这般早下定论,只怕日后伤了陛下与太子和气。何况太子仁孝,若上奏陛下置我等个图谋不轨之罪,那又当如何是好?不如待落妃将胎儿诞下,到时在作打算也不迟。”
“好啦,天色已晚,候爷与二位大人还是早些回府安歇吧,明日还有早朝要议!”
惊云候三人听康德下起了逐客令来,不禁六目相视了番,虽心中亦觉康德之言很是合乎情理,却仍面色不悦站起身来,拂袖离去。
…
日子在换作小明王与卓尔一路不知疲倦的斗嘴与相互冷嘲热讽中一天天过去,眼见着再过四日便是月圆节,墨柔然越发急切着想赶在月圆节当日到达边疆与太子团聚,可与她一路同行的胡月公子,却不知为何竟似突然患了魔症一般,面色一日苍白似一日,身子亦一日不胜一日。
“卓尔…卓尔…”
“爷,我在这儿呢。”
客栈内,卓尔一听到床上主子虚弱呼唤声,连将手中茶盏放下回至床边将主子小心扶起。
胡月公子挣扎着依坐起身,偏头望向窗外悬于夜空的那lún将满明月,忽然间面色越现苍白,急道:“就要月圆节了…卓尔,还有几日还有几日我们才能回去?”
“这…”卓尔知主子心思,面色忧道,“怕是还有七日行程…”
“不!”
胡月公子闻此大惊,忽一把抓住卓尔衣襟用力喊道,“不可以再担搁了,带本王起程…一定要赶在月圆节前回国…”
“可您现在身子弱,爷…”
卓尔不由得有些慌了,连拦住胡月公子劝道:“听说这一带有位名医隐居,医术很是jīng湛,人称医圣。莫姑娘二人已经出去帮您去寻了…爷,说不定您的病就此就好了!”
胡月公子听此苦笑了声,松开手摇头道:“这是孽咒,治不好的!”
“爷…”“带本王离开,本王不想莫姑娘看到我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