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这些人明里暗里说着她的闲话,甚至还当面给她没脸,以为她不反驳就是拿她们没办法。
真没办法吗?怎么可能!
刘丽珍是个喜欢说家长里短的,前世叶婉清没有跟家里闹开,这些汽车站的“奇闻异事”她没少从刘丽珍嘴里听说,知道非常多的八卦。
这些八卦放在事情发生之后是八卦,放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是把柄,爆出来的威力不亚于核武器。
想给她添堵的人,她一点也不介意让她们尝尝什么才叫真的欲哭无泪。她也不觉得亏心,因为她没有主动害人,不制造八卦,她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戈渊点头,沉沉应道:“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交给我。”
他一定会办好。
“渊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心肠不好?”叶婉清突地问。
“怎么会呢?美美嫂嫂你最好了呀,你美!”这次戈渊还没来得及表忠心,戈悦就瞪大一双眼睛,举手抢答了。
小家伙的小奶音甜甜软软的,简直要甜到叶婉清心里,让她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小月亮也美,还很乖。”
“嘻嘻。”
戈渊:“……”
叶婉清笑睨了他一眼,扭头在他脸上也啄了一口:“渊哥也厉害,很乖。”
戈渊……戈渊脸红了。
“你,你别乱说,大男人怎么能说乖?”
“那要说什么?”叶婉清虚心求教。
戈悦再一次举起小胖手抢答:“无赖!混混!胡子丑丑!”
戈渊咬牙切齿:“戈悦,有你这么坑哥的吗?”
“嘻嘻。”
“哈哈哈……”
安静的小院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之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
孙桂香昏死,被人给抬了回去。
见她被抬进家门,鼻青脸肿一身伤,孙家人当时就要找人算账。可把事情原委一听,再怎么不讲道理也不敢跟一群战斗力强悍的老娘们儿对上,只能憋屈地认了。
反正没断骨头没出血,养几天就好了,就养着吧。
就是这婆娘不懂事,跟人瞎闹耽误生意!
等孙桂香从昏迷中醒来,迎接她的就是婆婆砸来的一个搪瓷杯子:“下崽子只会下赔钱货,赚钱赚不过别人,倒是有能耐跟人去闹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给人打了还白送人五块钱,蠢货!”
公公不骂人不打人,就是拉着儿子一顿训。
晚上关灯后,孙桂香又被憋了一肚子气的老公给收拾了一顿,两个耳光还是轻的,腰上还被踹了一脚,伤上加伤。
她躺在床上,眼泪不住流,突地就恨上了叶婉清。
如果不是叶婉清,她现在已经卖上了酸梅汤和关东煮,赚的钱多了在婆家有面子,女儿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境地?
如果不是叶婉清指使,那几岁大的小丫头就会骗她钱?
都怪叶婉清!
等她身体好了,能下床了,她一定要把叶婉清的丑事说得人尽皆知!
然而她万万没料到的是,她心里打算得再好,事实却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
叶婉清走到汽车站宿舍楼下,上到二楼,碰上一脸着急的陈阿婆。
“婉清啊,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叶婉清朝上指了指,“我家里又闹了。”
“可不是?”陈阿婆让开身子,让叶婉清进门,“你家的事情我都听人说了,你爸妈今晚只怕会训你一顿好的,要不你今晚睡我家里?”
叶婉清摇头笑了笑:“阿婆,谢谢你,不过我还是回去吧,总要面对的。”
“也行,那你自己放宽心。”
“嗯。”
叶婉清走到楼梯拐角,见陈阿婆还一脸担忧地目送着她,心里顿时暖暖的,又冲陈阿婆挥了挥手。
敲了敲门,开门的人是叶明珠。
一见叶婉清,她就压低了声音问道:“姐,你怎么又惹爸妈生气了,你不怕被罚跪呀?”
叶婉清越过她走进门里,淡淡道:“这不是我惹不惹他们生气的事。”
“那是什么?”叶明珠问。
叶婉清没回答。
刘丽珍正端着一杯茶从厨房里出来,看样子是要给叶向党送的,一见到她眼睛里就射出两把刀子:“叶婉清,你还敢回来!”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现在也可以走。”
刘丽珍忍不住讥讽:“这么晚你要去哪里,去那个野男人家里?你以为他现在护着你,就会一辈子对你好?我告诉你,没有娘家人撑腰,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好了!”叶向党出声呵斥,“别说这些气话,家里的事情好解决,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聊聊。”
他冲叶婉清点了点下巴:“过来坐。”
叶婉清坐下。
刘丽珍将茶杯放在叶向党面前,冷哼一声:“我看,就该跪着!”
叶向党没理她,也不赞同地看着叶婉清,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汽车站里说什么的都有,你再在候车大厅摆摊,免不了要听很多闲话,也受委屈。这摊子你就别摆了,交给你妈,让你妈来操心。”
“刚好你王家叔叔今天打电话过来,说王家宝答应了婚事,王家也会出五百块聘礼和自行车、手表、缝纫机给你。王家条件不错,也重视你,总比那要什么没什么的小混混好。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这门婚事我可以回绝,但你绝对不能跟戈家那小混混再来往了!”
“我们做父母的都是为了你们好,现在你不知道我们的苦心,以后有了孩子就会懂的。”
真的吗?
如果不是极力克制,叶婉清几乎要冷笑出声。
“这两件事以后都不用说了,我都不答应。”她站起身就往房间走,态度决绝。
知道了叶家的意思,她决定不论找房子有多难,一个人住有多不方便,都要尽快搬出去。这事还要尽快,不然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站住!”刘丽珍气得想打人,叶向党拉住她,“算了。”
“怎么就这么算了?那摊位一天能赚……”
“好了!你跟她说有用?跟她说,不如去找站里说。”叶向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刘丽珍还是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无奈道,“她一个小孩子,站里不是看我的面子,怎么会给她摊位?孩子不懂事,说不通,去找管事的人就行。”
“是啊!”刘丽珍恍然大悟,“我明天就去找人!”
坐在一边的叶明珠听了一耳朵,悄悄往房间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