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若雪抬起头，看着皎洁的月光：“你放心好了，没回来多久，也就是在你牵着那小姑娘的手，走下楼的时候。”

“你就不问问我，因为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有些话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无用，你若是想对我说，即使我不问你也会告知我。总之，随你吧。”

我微微一怔，她这话中明显带有某种奇怪的意味，就在她目光注视下，我抬起手臂慢慢的将手向她俏脸伸去。

没曾想，手还未触碰到她的脸颊，她却已经转过头，正好将我的手躲了过去。

我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过了很久才无奈的放下。

“那小姑娘不一般，可以自由出入我的意识，而且，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体香。”

苏若雪一声轻哼：“是么？一定很好闻吧，你所认识的这些姑娘之中，哪一个不是因为身上有吸引你的地方？”

“你没明白我的话。”

“我如何不明白？这深更半夜，牵着一个姑娘家的手，我怎么会不明白？”

“你还是误会了。”我笑着说。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苏若雪冰雪聪明，也逃不脱在这种事上犯了糊涂。

郭小蕊她不是没见过，可我何曾与她说过一句话？

说到底，当醋坛子打翻了之后，她的聪明也被她自己故意抛在了脑后。

“那姑娘身体有异香，乃是因为所流泪水为本不应该存在这世间，传说中的圣泪。圣泪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看着苏若雪的侧脸轻声说。

苏若雪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就是圣泪。”我将之前沾过郭小蕊泪水的手向她伸去，凑近了她的琼鼻。

手上，那阵香气还有残余，苏若雪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更是惊讶。

“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世间真有这种东西。”她不可以的看着我。

“天下之大，有太多东西我们还不曾遇见。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所言非虚，应该也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吧？”

苏若雪面色很快恢复平静：“你想做什么不用告诉我，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女人多了就是劫了。”

“你为什么明明知道我与其他人不会有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我问她。

“不是我想说，我只是在为小雨提醒你，她现在怀有身孕，你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我在你心里，真的如此不堪？”

“我没这么觉得，就是在提醒你。”苏若雪回答。

“那好，我谢谢你。”我脸色沉了下去，话语中也带上了一丝怒火。

苏若雪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也觉得自己话有些不对，但也没说什么，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

我站起身，也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直接回了家。

楼下消防车警车，甚至是救护车纷纷开来，原本应该极为平静的一个夜晚，也随着那一阵喧嚣被彻底打破。

凉亭内，苏若雪看着我家的方向，原本还极为平静的脸上忽然显得有些悲伤。

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握紧了双手。

过了能有五分钟，她所有的委屈终于溢上心头，眼圈儿泛红，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她洁白如雪的裙子上。

身体，也在轻轻颤抖着。

“夜晚这么凉，一个女人不在家睡觉，只穿着一条裙子坐在这里做什么？让别人看到，以为我给你受了多大的委屈该如何看我？”我将取来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将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眼前笑着说。

苏若雪身体一震，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后便转为了愤怒。

“你又回来做什么？你就是想要看我流眼泪么？”

“别傻了，我当然是回来看你一个人偷偷在这里抹眼泪的。你不知道，这时候的你有多惊艳，有多漂亮！”

我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苏若雪的泪水流淌的更急了。

就见她忽然抬起手，委屈的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同情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这一世根本就不应该来寻你。没有你，我过的也很好。”

“可你还是来了。”我心疼的说。

“我可以来，我当然也可以走。”苏若雪声音冰冷，说完话猛然站起身，便要向远处走去。

但她只是迈出了一步，身体便僵在原地，被我抱在了怀里。

“没有我，你能去哪儿？”我在她耳边温柔的说。

感觉着怀中的苏若雪身体轻轻的颤抖着，由僵硬到放松只不过坚持了几秒钟。

然后，她突然转过身，挣脱了我的怀抱抬起手在我胸口凶狠的打了一拳：“我欠你的行不行？”

我点点头：“当然行，不过你这辈子恐怕还不完了。”

苏若雪脸上带着愤怒：“凭什么！”

我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没有理会她极力挣扎，将她手心舒展开，然后用一只手指在她手心上写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这一世我没法对你说出口，但我希望你心里能够明白。”

苏若雪，又一次僵在了原地。

她就那么看着我，而我也在看着她。

过了能有足足十分钟，她也握住了我的手，在我手心写下四个字。

我笑了，她流着泪，泪中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