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颜却是眸子含笑,凑进他耳边,用仅容两人可以听的声音说道,“你是东昀王爷?怕是不这么简单吧!”
谢东临一振,也压低声音说道,“你什么意思?”
顾欢颜仅是笑笑,“什么意思,你心里知道。”
没错,顾欢颜刚才看出了点什么。谢东临这人不是那么简单。他血肉模糊的手腕上,有个模糊的刺青。
别人不知道,但是顾欢颜却清楚。顾欢颜很清楚的记得在什么书中见过那个刺青,这个刺青代表的是南召一个神秘的家族。
而谢东临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却是东昀王爷。所以其中肯定还有什么秘密。
顾欢颜刚才故意那么一试探,一看谢东临的反应便知,果真如此。不过即便是她知道了这些,也不打算说出来。
对她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顾欢颜才懒得去做。
谢东临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顾欢颜却是心情大好,嘴里哼着小曲走到一边。
“到底怎么回事儿?”顾欢颜转向茗泉,打算听听他们的说辞。
茗泉本来见顾欢颜一直盯着谢东临还有些担心,但见他们并未说上什么话,现在反倒问起他,这才放心下来。
“颜公子,我昨夜无意间发现这小子鬼鬼祟祟,所以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了西厢房,果然发现他手脚不干净。”茗泉低着头说道。
这话说的头头是道,没有半点心虚。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茗泉说的是实情,只是恰恰相反。
是他鬼鬼祟祟被谢东临发现,所以他先发制人,倒打一耙。
顾欢颜却像是相信了他的话,“他偷了什么东西?”
“他偷了个白玉笔洗。”茗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还有一个青瓷花瓶。”
既然已经诬陷了他,不如一下把他打死,茗泉才放心。
谢东临并不辩解,只是冷眼旁观,像是一切不关他的事情一般。
顾欢颜了然的点点头,开口说道,“偷了这么多东西,着实该死。”
茗泉面上一喜,赶紧低头,不敢叫顾欢颜看出什么。
“贼赃呢?”顾欢颜猛然发问。
茗泉犹豫一刻,恋恋不舍的从怀里,取出那块白玉笔洗。心中对顾欢颜又恨上了几分。
他以为顾欢颜是想吞下笔洗。这可是他们几个辛苦几天,勘察地形,买通关系,这才弄了来的,所以很是不舍。
可谁想顾欢颜要了来,看了一眼便放在一边。“不错,确实是好物件。”
“还有个花瓶呢?”顾欢颜看了一眼,又问道。
这下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全都傻眼了,哪有什么青瓷花瓶。茗泉更是懊恼不已,刚才为了把谢东临一脚踩死,所以说了这个胡话。
青瓷花瓶是有,但是老早便给他们偷着卖了。他们哪里拿得出?
“花瓶太大,我们擒住他的时候,他把花瓶弄碎了。”茗泉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噢,是这么回事。”顾欢颜了然的点点头,忽然又来了一句,“那碎片哪里去了?”
“我……我们怕碎片伤人,老早便清理了。”茗泉越说越顺溜,几乎连他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
“我说今日大门口怎么这么干净,原来是你们打扫了。”顾欢颜点点头。心中却冷笑一声,他们倒是会编,不过她暂时不打算揭穿他。
“你昨夜黑灯瞎火怎么注意会到谢东临?”顾欢颜继续发问。
“小人昨夜起夜的时候看到,这小子有些不对劲,所以跟了上去。”
“起夜,你是说你一个人?”顾欢颜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茗泉很是疑惑,但是还是点点头。
“可……你刚才说的是你们!”顾欢颜一针见血指出。
茗泉噎住,“没错,是我们,我们几个一起起夜。”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顾欢颜冷笑一声,“是吗?”
茗泉头低的下下,不敢再说什么。他这才发现顾欢颜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谢东临也像是提起兴趣,想看看顾欢颜怎么处理。
“你说你是在西厢房抓到谢东临的?”顾欢颜又发问。
这下茗泉不敢大意,想了想,这才回答,“没错。”
“那还真是奇怪了,白玉笔洗,我记得是收在书房,你怎么会在西厢房抓到他偷东西的呢?”顾欢颜步步紧逼。
西厢房和书房位于公主府的两端,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