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追赶“目标”。但跟踪人员从一楼爬到四楼,始终没有看见“目标”,楼道里鸦雀无声。跟踪人员在每个门口偷听,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们用对讲机询问守在前门和后门的同伴,同伴回答:没有看见“目标”出现。跟踪人员立刻将失去“目标”的情况报告秦茹。
“怎么会这样?立刻封锁大楼的所有出口,原地待命。把录像资料拿过来。”秦茹命令。
不一会儿,跟踪拍摄的录像资料送到,秦茹让侦查员回放他们最后几分钟拍摄到的镜头,这部分资料是对着大楼入口拍的。
“等一下。”秦茹突然发现“目标”走进大门口的时候在解上衣的钮扣,“从这里慢放。”
画面显示,“目标”在进入大楼门口九秒钟后,侦查人员跟了进去,再过一秒钟,“修女”走了出来,她用双手拉了一下连衣裙下摆,然后走出了画面。
埋伏在出大楼必经之路的第三组证实,的确有一个穿平跟鞋的修女从他们面前跑过,跳上一辆即将驶出的公共汽车。
“查看大楼的每个角落。”秦茹命令。
侦查人员立刻进入大楼,他们很快在大门口的垃圾箱里找到亮黄色上衣、高跟皮鞋的鞋跟、黑色假发、固定在假发上的墨镜,还发现一条细长的松紧带。但“目标”怎么用九秒钟时间就能让别人认不出她呢?秦茹和凌肃用这些衣服进行了试验,终于解开了她九秒钟换装的秘密。原来,“目标”进入大楼后,立刻拽掉上衣、假发和墨镜。假发下面是黑色三角巾。然后扯掉粘在鞋底上的高跟,拽断腰间用来固定黑色连衣裙裙摆的松紧带。而红色超短裙是黑色连衣裙的衬裙,拽断松紧带,拉下黑色连衣裙的裙摆后,红色超短裙就变到了里面,而外面则成了黑色连衣裙。最后,抱起脱下的伪装衣物,扔进垃圾筒总共只用了九秒钟。
这时,秦茹的助手小刘急匆匆地跑来,“报告处长,刘铭新死啦。”
“死啦?怎么死的?”秦茹和凌肃都十分意外。
“像是中du,突然就不行啦。”小刘气喘吁吁地说。
“马上送去解剖。”秦茹咬着下chún说,“验尸报告出来后立刻送给我。”
不久,刘铭新的验尸报告摆在了秦茹的办公桌上。法医证实,刘铭新死于一种不知名的du素,刘铭新的口腔和胃肠中都化验出这种du素。
“这么说duyào是他吃下去的。”秦茹想了一下,扭头对助手小刘说,“让他们把刘铭新吃过、碰过的东西全部化验!”
小刘刚要走,又被秦茹叫住:“再让他们把在咖啡屋里拍摄到的录像资料全部给我送来。”
小刘离开,不一会儿便有人把刘铭新和那个女子在咖啡屋会面的录像带送过来。秦茹和凌肃仔细地观看录像带。
“你发现了什么?”看完录像,秦茹问凌肃。
凌肃摇头。
“如果对方只是想让刘铭新死,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费这么大周折。”秦茹说,“恐怕他们不仅仅是想让刘铭新放弃这次提升的机会,他们还想进一步控制刘铭新这个人。”
“一定是这样的。”凌肃说。
“可是他们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已经知道了刘铭新不肯屈服。”凌肃说。
“你是说我手下有内jiān?”秦茹紧张起来。
凌肃摇头,“如果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咖啡屋是个陷阱,那么他们一定不会冒这么大危险,派这个女人来和刘铭新接头。在咖啡屋里杀刘铭新,还没有在马路开车撞死他安全。”
“那又是为什么呢?”秦茹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国家安全局技术处出具的一份报告被送到秦茹的办公室。秦茹看完报告,递给凌肃。
“国家安全局技术处检测出那个女人遗弃的大墨镜,实际上是一个先进的宽带接受器。”秦茹说,“通过隐藏在眼镜腿中的天线可以在五米范围内对目标进行扫描,可以扫描出任何秘密无线发送器的无线电波,能够探测出目标身上有没有视频或音频的记录器或发shè器,当有录音机或窃听器出现时,它就会发出无声的震动警报。”
“也就是说,她在见到刘铭新时,就已经探测出他身上携带有录音装置。”凌肃说。
“是的。”秦茹咬牙切齿地说。
“这说明他们一开始就做好了一旦刘铭新不屈服就du死他的准备。”
“不错。”秦茹拿起电话打给助手,“进一步的化验报告出来没有?什么?刘铭新吃过的、用过的东西都没有du?怎么可能?再仔细检查!”秦茹放下电话。
“化验报告出来了,刘铭新吃过的、用手拿过的所有东西都没有du,”秦茹困惑地对凌肃说,“只是在刘铭新饮用的咖啡中发现一种特别的物质,但这种物质对人体无害,在咖啡屋所有的咖啡中都发现了这种物质,可能是咖啡原来生产时就含有的物质。你说这不是活见鬼啦?”
凌肃想了想,来到电视机旁,把刘铭新和那个女子在咖啡屋会面的录像带倒回来,又重新放了一遍,他计算着时间。这个女人从进入咖啡屋,到从咖啡屋走出去,总共在咖啡屋里待了五分四十二秒,这期间她没有碰过刘铭新的咖啡,也没有动过桌上的任何东西。只是在三分五十六秒的时候,这个女子起身抚摸刘铭新的面颊,并给了他一个热吻。
“立刻检查刘铭新嘴chún,化验他嘴上残留的chún膏成分。”凌肃说。
“你说这个女人的chún膏有du?”秦茹问,“不会吧?如果chún膏有du,那个女的不也早已经死啦。”
“chún膏可能没du,但不意味着chún膏和咖啡混在一起没du。”凌肃说。
秦茹知道凌肃不是在说笑,她立刻打电话通知助手小刘,要求他们重点化验刘铭新嘴上残留的chún膏。
果然不出凌肃所料,法医在刘铭新嘴上残留的chún膏中化验出一种特殊的物质,这种物质本身无du,但它和咖啡中所含的那种物质反应后,便会产生一种新的剧du物质。刘铭新便是死于这种剧du物质。
“原来如此!”秦茹不得不在心中暗自佩服凌肃。
“这个女人在已经发现是陷阱的情况下,还能如此从容地du死刘铭新,说明这个女人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罪犯能够做到的。”凌肃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茹点头,“如果估计得没有错,我们要挖的‘鼹鼠’就在这次竞争x部这个职位的候选人中间。这是我姐夫用命换来的结论。”秦茹神色黯然。
凌肃拍拍秦茹的肩头,“节哀顺变吧。”
秦茹咬着嘴chún,叹了口气,“我有件私事求你。”
“说吧。”
“我姐夫已经死了,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只有你我两个人。我姐夫一直是个诚实的人,他从来不暗地里算计别人。在同事眼中他是个好领导,在我姐面前他是个好丈夫,在孩子面前他是个好父亲。他现在已经死了,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守住这个秘密,不要让他死后还被人说长道短,毁坏他在妻子、孩子、朋友和同事心目中的形象……”秦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