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打算回来啦?”
经孟可欣一说,杨晓岚也觉得自己携带的衣服是多了点。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西津,杨晓岚心中居然有种要回家的感觉,仿佛和大学期末数着指头盼回家的感觉很相似。难道只因为西津有凌肃?
“我想多准备些衣服应聘时候穿。”杨晓岚说。
“应聘时穿?”孟可欣一脸惊诧,“包括你手上那件?”她指着杨晓岚手上正准备往箱子里放的一件十分xing感的黑色睡衣问。
“我……只是拿出来看看。”
“算了吧!瞎子都能看出你在发sāo,还想瞒我?”孟可欣不屑地摇头走开。
发sāo?杨晓岚站在那里愣了半晌。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她真的还想着凌肃?杨晓岚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凌肃公寓房门钥匙,她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杨晓岚乘坐的飞机准时抵达西津,她拖着两个大皮箱走出机场,上了一辆计程车,说出凌肃的地址。
自从下了飞机,杨晓岚就思绪万千,直到计程车到达凌肃居住的那栋公寓楼下,她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在刚到深圳的第一年,杨晓岚曾千方百计地试图与凌肃联系,但凌肃却杳无音讯。她给他写信,每封信都如石沉大海。她往他公司打电话,公司的人说他早已经不在那里工作。她往他家里打电话,电信局说此部电话已停机。一时间她与他的全部联系都被切断。如果不是上次在西津又遇见凌肃,看见他卧室依然挂着她选的那幅淡黄色的窗帘,她几乎以为凌肃已经离开了西津,再也见不到他啦。
杨晓岚站在凌肃居住的公寓楼下,手里攥着凌肃公寓房门的钥匙,犹豫再三,无法确定自己应不应该上去。离开西津的这三年,杨晓岚从来没有忘了凌肃。在外面漂泊久了,反而使她更加觉得凌肃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她最欣赏的是凌肃那种富贵不yin,威武不屈的个xing。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心中有种特殊的温暖和安全的感觉。
凌肃卧室的窗户关着,说明凌肃不在家。杨晓岚终于下定决心上去!她忐忑不安地拖着两个大皮箱走向公寓楼。她一边走,一边想凌肃会不会已经换了门锁?如果他突然回来看见她在屋里,她该怎么说?或许他房间里已经换上了别的女人的照片……
不知不觉中,杨晓岚进电梯,出电梯,已来到凌肃的房间门口。杨晓岚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握着钥匙的手也在冒汗。她站在门前平静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拿起钥匙,chā进钥匙孔,“咔噔”,门锁应声而开。杨晓岚在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屋里有人吗?”杨晓岚明知故问。屋里没有人回应。
杨晓岚轻轻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屋内的摆设和三年前她离开时基本一样,她买的那些小摆设依然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只是上面落上了一层灰尘,一看就知道凌肃至少几个月没有仔细打扫房间啦。地板上也不是很整洁,看来凌肃还和以前一样不喜欢打扫卫生。杨晓岚关上房门,换上拖鞋,来到凌肃的卧室,卧室中呈现出典型的凌肃风格:床上的被子没有叠,只是简单的平铺在那里,床上床下全是书,地板上还散落着几件脏衬衫和臭袜子。
“真是的!一点也没变!”杨晓岚抱怨着,拾起地板上的脏衣服。看凌肃房间这种脏乱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他不可能有什么亲近的女伴,这一发现让杨晓岚心中轻松许多。她挽起头发,先把凌肃丢在卫生间里没洗的脏衣服洗好,又趴在地上把地板擦净。她为他换了床单,叠好被子,接着又把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擦拭了一遍。当打扫到书房的时候,杨晓岚在凌肃书橱的最底层发现了半抽屉的信,全部是她到深圳后写给他的信,所有的信都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拆开看过!
“大混蛋!”杨晓岚抱着那些记录了她无数柔情的信件,委屈的泪水泉水般地涌了出来。
这时,杨晓岚皮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杨晓岚擦干眼泪,跑到客厅拿出手机。是孟可欣的电话。
“我已经到了。”杨晓岚说,“我打算住一个朋友家。对,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知道,你放心吧。拜拜。”
凌肃从杭州飞回西津市,直接回到家,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突然发现他放在门上的暗记被移动,说明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进入过他的房间。凌肃侧耳在门上听了听,听到屋内有轻微的走动声。凌肃手腕一翻,手中立刻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他将刀扣在手掌中,然后将钥匙chā进锁里,开门。凌肃手中的这把小刀可以在五米内shè穿敌人的喉咙。
杨晓岚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从卫生间跑出来。凌肃恰在这时进入屋内,杨晓岚看到了凌肃,凌肃也看到了杨晓岚,时间突然在两人间静止。杨晓岚默默地望着凌肃,凌肃也毫无表情地望着杨晓岚。很显然,杨晓岚的出现并不受欢迎。
杨晓岚感到自己受了侮辱,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杨晓岚倔强地抹了把泪水,然后丢掉手中的抹布,解下围裙摔在沙发里,挎上皮包,拎起两个大皮箱就往外走。她走到门口,从凌肃身边经过的时候,凌肃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夺下她手中的皮箱。
“还逞什么强!”凌肃把两个大皮箱拎回去,“你只要还有别的地方去,也不会回到我这来。先住下再说吧。”
杨晓岚早就知道凌肃一定不会让她走,她非常了解凌肃的个xing。凌肃是最见不得别人落难的。即使是他的敌人受了伤,凌肃也会先治好他的伤,然后再和他决斗。
“我只在你这里待几天,等我找到工作,租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走。”杨晓岚走了回来,故意把自己的处境说得很可怜。因为她明白,女人会因为崇拜而产生爱情,男人只会因为同情而产生爱情,尤其对凌肃这种男人更是这样。至于她什么时候能租到合适的房子就很难说了,反正她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租不到合适的房子,那么她就一直住在这里。最多也不过就是以身相许,算是抵房租好啦。
晚饭时,两人依旧无话。在沉默中吃完晚饭,杨晓岚收拾碗筷洗碗。
“你睡大屋,我睡小屋。”凌肃说。
“不,你睡大屋,我睡小屋。”杨晓岚说。
“随你便。”凌肃不再坚持。
杨晓岚洗过碗,又为凌肃泡了杯茶,她了解凌肃有晚饭后喝茶、看报纸的习惯。
“谢谢。”凌肃客气地接过茶。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杨晓岚说。
凌肃做了个让她说话的手势。
杨晓岚在凌肃的对面坐下,“虽然我现在很落魄,但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愿意做二等公民。”
“没人让你做二等公民。”凌肃翻看着报纸。
“但这房子是你的,现在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从心理上让我感到低你一等。”
“你要怎么样?不会想反客为主吧?”
“我想要一个和你平等相处的地位。”杨晓岚说,“我计算了一下,在西津租你这样一套房子每月要1000元钱,而雇佣一个优秀的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钟点女工,每月大约需要500元,所以我打算用我的劳动换取和你平等的地位。今后在这屋子里,我负责洗衣、做饭、打扫房间,用我的劳动抵你的房租,水费、电费等其他费用我们两个均摊,把我们现在这种主客关系转变为平等的合租伙伴关系,你同意吗?”
凌肃不置可否地翻着报纸。杨晓岚来找他,说明她现在的境遇一定很艰难,否则像她这样骄傲的人一定不会冒着自取其辱的风险回到他这里来的。但杨晓岚刚才的一席话让凌肃心底突然冒出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他不忍心把她拒之门外,并不意味他原谅了她,她不会打算在这里长期抗战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杨晓岚说,“你放心,今后我们就是平等的合租伙伴关系,我不会干涉你私生活的。你如果需要领女伴回来,我会主动给你让出空间,绝对不会给你的私生活造成任何不便。”她断定凌肃也没有那么大胆子。
凌肃听杨晓岚的口气,似乎她只是意在找一个廉价的住处,既想有一个栖身之所,又不想失去自己的尊严。像杨晓岚这样一个骄傲的女人,也真是难为她啦。
“随你便。”凌肃说。
杨晓岚暗自窃喜,她的目的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