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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传组织的实践活动向来形同虚设, 辅导员签字也只是走个流程, 除非极个别不配合的学生,辅导员才会打不及格。
但简攸宁显然不在这极个别不配合的一列。
这辅导员此举摆明了就是刁难。
杜欣欣心里不岔的同时, 攸宁那一句‘留一些时间预防突发情况’突然窜入脑海,她的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看向简攸宁。
就见着对方唇角挑起,透出些许的冷漠与讽刺,但唯独不见惶恐之色。
显然对这件事情是知情的。
她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提起,故意延后飞机票, 简攸宁这是要——搞事情啊。
简攸宁右手捏着实践活动表,视线在不及格三字上凝了凝,旋即背过身对着任佳琪三人开口道,“你们先回宿舍吧,该赶高铁的赶高铁、该赶飞机的赶飞机, 别在这里耽搁了。”
瞧着任佳琪三人仍有话要说, 简攸宁嘴角弧度扩了扩, “我和辅导员还要深入交流一下,放心。”
她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笃定与自信。
任佳琪与苏澜、杜欣欣二人对视一眼,知道她们呆在这里也是碍手碍脚的, 点了点头,便乖乖地走出了门。
办公室内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人,愈发显得空旷。
辅导员上下打量了一番简攸宁,不耐烦道,“就算你求情我也不会枉顾学校的章程改你的成绩, 简攸宁,没事别杵在这儿耽误我工作。”
说着,她把桌上的实践活动表往外推了推。
表示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简攸宁不是一个受气的性子。
她不慌不忙地找了一张办公椅坐下,慢条斯理道,“刘老师,什么叫做实践活动中的表现非常不尽人意?什么叫做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和你反应了情况?”
“我扪心自问,领队老师说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不说最优秀的,怎么也落不着不及格的地步吧?”
简攸宁把椅子转了一个方向,正对辅导员。
就是这普普通通的行为,给辅导员带去了一定的压力。
辅导员眼皮跳了跳,觉得这学生有些难搞。
但仍蹙眉回道,“这是客观的评定,至于其他的,我没必要和你解释那么多。”
简攸宁继续问,“据我所知,我们参加实践活动时,刘老师好像从没有跟随过,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又是为什么跳过了领队老师,而单独和你反应我的情况呢?”
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大腿上轻轻敲击,又补充了一句,“忘了说了,是所有和你反应我情况的工作人员。”
辅导员有些不耐烦,也不准备解释自己漏洞百出的敷衍之词。
“简攸宁,我最后说一遍,成绩已经评了,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没事的话,赶紧离开。”
简攸宁丝毫没有生气,仍自顾自地开口道,“刘老师,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你我心里都清楚的很,不管你受了谁的指示对付我,你不觉得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很令人不齿吗?”
话一下子被简攸宁挑到了明面上。
辅导员也不假模假样地办公,见周遭没人,她把笔搁到一边,“看样子你还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自己得罪了人,那就夹紧尾巴做人,只是实践活动而已,大四多修两门选修课也能把学分补回来。”
简攸宁嗤笑。
这什么狗屁逻辑,她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要夹紧尾巴做人。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
敲击的动作停止,简攸宁叠起双腿,换了个更自在的姿势,“这么说,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倒是想知道刘老师收了多少的好处才能做出如此不顾师德的举动。”
好处、不顾师德。
辅导员的脸色有些难看。
所谓柿子专挑软的捏,简攸宁大学三年都低调无比,辅导员也不怕她闹出事情。
虽然简攸宁现在有些不甘心,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这么一想,辅导员又放下了心。
“你不用拿别的话话激我,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话说完后,办公室内的气氛一片静谧,甚至连墙上的钟表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简攸宁眉眼上挑,神情还是没有任何的恼怒,平静的很。
“刘老师,就算要打压我,但你能不能别让我死的不明不白,好歹也让我知道,我到底得罪了谁。”
同样的事情上辈子也发生过。
但当时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简攸宁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无奈下只能在大四时多选了两门选修课保住了学分。
她一直以为是邱馨莹做的,可重生回来,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说话之时,简攸宁已经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地点开微信。
辅导员的嘴巴牢的很,就这么问,肯定问不出来。
“简攸宁,别在我这里胡搅蛮缠的打搅我工作,出去。”
简攸宁动作一顿,轻笑道,“是周洁对吗?”
在辅导员的历史资历里翻到这些,简攸宁也是吃惊的。
她对周洁毫无印象,对她唯一的记忆也停留在上回邱馨莹未来的朋友圈上。
两人果然沆瀣一气,令人讨厌的很。
听到周洁二字,辅导员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辅导员眼睛骤然睁大,但因为她体型肥硕,这样的表情甚是滑稽。
“赶紧给我出去。”
听到辅导员反问的五个字,简攸宁灿然一笑,旋即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淡与讥讽,“我怕刘老师要是听到了这些,就不会想着让我出去了吧。”
说话间,她不疾不徐地从包里拿出一只录音笔。
拇指指腹轻按录音笔的开关,方才两人的交流声流出。
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格外清晰。
“……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只听了几句,刘桂霞面上血色顿失,苍白如纸,她万万没想到简攸宁居然是有备而来的,就是挖了一个坑让她跳。
她刚刚干了什么?!
不仅承认了收了别人的好处给简攸宁小鞋穿,而且还承认了收好处的对象。
说话的态度更是嚣张跋扈。
想到这段录音要是在公众面前曝光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刘桂霞一个头两个大,‘腾’地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简攸宁,你这是干什么?”
因为情绪带着惶恐与急切,刘桂霞的音调变得甚是怪异。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简攸宁,试图把那只录音笔夺下来。
简攸宁怎会如她所愿,她直接把录音笔又放回包中,隔着一层皮革,录音笔仍继续流出两人的交流声。
“……既然知道自己得罪了人,那就夹紧尾巴做人……”
“……是周洁对吗?……你怎么知道?”
刘桂霞血气上涌,理智逐渐消失,握拳的手青筋暴起,如一头发怒的野兽,“你一定是故意的!!简攸宁,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话时,她又不由自主地靠近了简攸宁两步。
直接拽住了简攸宁的手腕。
刘桂霞回想了一下刚才两人的交流,简攸宁一直在有目的性的操控着交流的话题,让她一点一点承认了所有发生的事情。
“把录音笔给我。”
这份工作是刘桂霞家中托了不少的关系才找到的,如果刚刚的录音传出去,足以可以让她这些年的努力化为乌有。
想到后果如此严重,刘桂霞手中愈发用力。
刘桂霞人本来就胖,手劲不小,简攸宁手腕被拽的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简攸宁索性放弃挣扎,看着对方因为暴怒下扭曲的面庞,冷声道,“我要干什么,刘老师你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吗?”
“还有,别白费功夫了。这录音笔是我特意挑的最好的,一旦生成一段录音立刻会自动上传到网络。”简攸宁神色一派明媚,好心好意地提醒道,“所以,就算你拿走了录音笔,我也是有备份的。”
“刘老师,省省力气吧。”
刘桂霞的动作陡然间停滞。
她目光恶狠狠地落在简攸宁漂亮的脸蛋上,如果目光能够凝结成刃,恐怕简攸宁早就被千刀万剐。
足以可见刘桂霞内心的愤怒之意。
“年纪轻轻的,你怎么这么恶毒?”刘桂霞大喘气,“不止是恶毒,心思也太深了。”
因为忌惮着对方实时上传的录音,刘桂霞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色厉内荏地咒骂着。
简攸宁就喜欢看对方看不惯自己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想到上辈子大四还要和大一、大二的学弟、学妹们一起上选修课,她就觉得臊得慌。
这些可不就拜对方所赐吗?
现在逮着机会,还不可劲折腾对方。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要是不恶毒一点,恐怕现在受欺负的人就变成我了。”
对方已经处于劣势,简攸宁的姿态从容极了,眼神示意被抓红的手腕,“刘老师,你要是再不松手,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刘桂霞的面色更青,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情绪压下。
虽然很想和对方把帐算清楚,但理智告诉她此时应该迎合简攸宁。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刘桂霞不仅松开了手,还开始示弱,“简攸宁,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好好说,你要的不就是实践活动表上的优秀吗?我改,我马上给你把成绩改了,你看怎么样?”
早知如此,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简攸宁这个煞星。
说完这话后,她讨好地看向简攸宁。
简攸宁的皮肤嫩,方才被拽住的手腕已然通红一片。
她边揉边开口道,“我必须得提醒你,一言不合就给我不及格的人是你,不能好好交流的人也是你,我从来都没有主动招惹你的意思。”顿了顿,她继续道,“看着我干什么,改啊。”
若不是对方有着要挟她的把柄,刘桂霞早已破口大骂。
可此刻她也只能憋屈地拿出简攸宁的实践活动表,把不及格三个划去,一笔一划写上了优秀二字。
脸上努力地挤出笑容,“你看现在可以了吗?”
简攸宁歪着脑袋看向刘桂霞,抿唇道,“道歉呢?刘老师你不会以为你轻飘飘地给我改了优秀我就会原谅你了吧?”
刘桂霞这些年顺风顺水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此刻只能顺着对方,不情不愿道,“攸宁啊,我对你本没有这么大的敌意,这整件事你应该责怪的人是周洁,我也是无辜的。”见到简攸宁不为所动,刘桂霞继续道,“老师这件事情的确对不住你。”
终归是像模像样的道歉了。
简攸宁心中冷笑,这世道果然是欺软怕硬的。
如果她没有来这么一手,只有被赶出办公室的命。
从对方的手里接过实践活动表,简攸宁慢吞吞地把它一折为二塞到包中,面庞上隐隐约约还能瞧出冷漠来,“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后,她头也不回地直奔门口。
刘桂霞再度喊住对方,“简攸宁,录音的内容还给我。”
这么一枚定/时/炸/弹放在对她有敌意的学生手中,她这段时间都甭想睡好觉了。
所以,必须得拿回来。
简攸宁停住脚步,回头扫了一眼刘桂霞,气死人不偿命道,“看来老师年纪大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把录音的内容还给你。”
说完这话后,她更是意味声长地看了一眼对方。
而后拉开门把手,径直离开此地。
门开着,刘桂霞不敢拦简攸宁,生怕二人的争执被路过的学生听去,瞧着简攸宁单薄的背影,她险些呕出一口血。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简攸宁离开时的目光,刘桂霞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仿佛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般。
*
简攸宁刚走出办公大楼,就瞧见三道熟悉的身影矗立在阴凉处。
而见到简攸宁出现后,本应该乘地铁赶往高铁站、飞机场的三人,不约而同向对方的位置飞奔而去,显然是等急了。
“攸宁,你和辅导员单独说了些什么?她有没有为难你?”任佳琪一直担心着,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她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利用手中的权力,咱们可以去投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