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你们会像鹏鸟那样扶摇直上，成为中洲大陆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批人，这是我的期许，而我相信，你们不会辜负我的希望。”李无明笑着拍了拍手。

“好了，去取得你们的战利品吧。”李无明一拂霜雪般的长袍，转过身，纵身跃上枝头，在上面默默地注视着文进一行人。他抱着胸靠在树干旁，微弱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给他带来了一丝暖意。

“什么战利品？”尤娇儿感觉自己的疑惑像是潮水般汹涌。她犹疑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涌泉般的好奇心，看向文进问道，“战利品……在哪里？”

文进颇为神秘地笑了笑，指了指瘫在地上的黑豹尸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战利品，就在它身上。”文进缓缓地围着尸体转了两圈，向着郭可和尤娇儿解释道，“每个死去的灵兽都像是一个藏宝库。”

“只要你有打开它的钥匙。”文进打了个响指，一抹炽白的雷光包裹住他的手掌，将周围照得犹如白昼，“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灵兽体内的兽丹。”

他伸出手掌，一下子就插入了黑豹的颅骨，就像最锋利的刀刃。等他抽出手掌，白花花的脑浆随着沁红的鲜血喷了出来，让郭可轻轻蹩起了眉头。

文进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鲜血如雨滴般落下。待鲜血流尽，尤娇儿和郭可恍然发现，他的指尖捏着一颗黑漆漆的丹丸，其上闪着黝黑的光泽，乍一看不甚起眼，但仔细看去，却似乎有些神秘。

“这就是兽丹。”文进略有些痴迷地盯着丹丸看了看，随即眼神忽地清明起来，像是澄澈的天空，“它在炼丹师眼中是个宝物，但对咱们来说，是无法有效地运用其中内涵的力量的。”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伸手一挥，兽丹便像飞镖一样，划过一道笔直的线条，飞向树枝上的李无明，被他啪地一声接在掌间。李无明略有些惊讶：“你难道不想要吗？”

“想要，但它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还是给李师更好一些。”文进的眼神像一只无形的手掌，紧紧地攥住李无明，就差明面上索取补偿了。

但李无明似乎没有发觉他隐藏的意思，又或者发现了，但并不想回应。他玩味地笑了笑，将兽丹拋还给文进：“我也不需要这东西，留着卖些钱吧。”

他站在树枝上，身板笔直而修长，就像一棵年轻的松树。随即他向前迈步，强劲的双腿微一使力，便从树上翻落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第二课圆满结束。”李无明微微一笑，笑容像是春日的暖阳，让众人的心底暖呼呼的。但随即，他的笑容变得古怪起来，“那么，是时候开始第三课了，第三课……”他的声音像是闷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生存。”

……

幽深静谧的林子里，黑暗像是鸣奏的主旋律，在每一片树叶、每一根青草、每一束枝桠的旁边徘徊。这里的生物早已习惯暗色调的世界，但就像一首古诗所吟唱的，“暗到了深处，必定会有光芒在萌芽”。

一缕金色的阳光倔强地穿过树枝间的缝隙，像天神手中的利剑一般，撕裂黑暗，投射在一枝不甚出奇的灌木枝上。在柔光的照耀下，一只红色的瓢虫在慢慢地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