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可想了想,走向里屋。现在,为了不给文进他们添麻烦,反而出力为他们提供线索,那就一定要在家里找到有用的信息,可以帮助他们寻找到自己的父母的信息。
挠了挠头,郭可走进了里屋,里面大体干净,又稍显杂乱。衣服堆在床上,床旁边一个床头柜,再旁边一个衣柜,简单到有些简陋。
郭可的母亲脚有些跛,不方便打扫卫生,家里一般是他的父亲在收拾。而他的父亲就是一个老书生,实在没有些打理的天赋,所以到最后总是依赖着郭可来办。
郭可跨过熟悉的门槛,站了一会儿,想了想,先从父亲的书桌里找起。
说实在话,郭可现在多么期望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父母站在那里笑。
他转身,仿佛看见了父母的虚影,看着母亲揪着父亲的耳朵,在那里拌嘴。拌嘴中最后输的,总是父亲,这位耿直的书生实在不怎么擅长嘴上功夫,脸上憋得通红,嘴里蹦出来的只是一些“子曰”“子曰”的话语,惹得一旁观看的郭可捂着嘴笑。
但最后,虚影化作泡沫消失,一切回归原点。
文进,你可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父母啊……
郭可摇了摇头,抬手在书桌里翻找着什么。一开始,只是一些已开封的书信,书信中写着父亲与同是书生的同好们的交流,渐渐地,郭可发现其中参杂着父亲寄给郭可学习的书堂的书信。
信中,满怀着父亲对于交不起学费的忧虑,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一直坚持着要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成为有文化的人。
这位倔强的老书生在书卷中浸yín了一辈子,实在太清楚学习的重要性了,就算是拉下他最看重的面子和尊严,也要咬着牙去找人借钱,哪怕自家穷得吃不起米,也要送自己的孩子去读书。
读着读着,郭可抹了把眼睛,将书信置于一边,再次翻找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他的父母,没有了这个作为前提,什么亲情,什么家庭,都是空谈。
找了找,除了一些书信和竹子做的书卷之外,没有看到什么其他的有用的东西。
即使仔细浏览了一番,郭可也没能从中找到可以称为线索的信息。
摇了摇头,他准备离开书桌。
就在他抬步欲走的时候,一只手突然碰到一件物品。
是一本纯纸做的日记。
看到日记本,郭可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不符合父亲的风格。
不是因为父亲不做日记,而是因为纯纸做的日记本在这个时代还是很贵的,是一件奢侈品,不像是父亲这样节俭持家的人所购买。
随手拿起日记本,翻了一翻,大概都是一些日常的琐事。
就当郭可以为里面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打算随手放在一边的时候,他偶然翻到了最后一页。
瞄了一眼最后一页的内容,郭可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的脸色从苍白,变为严肃,变为震惊,变为不可置信。
只见,最后一页满满地只被一句话填满,字迹潦草而狂乱:
洗刷整个世界!
……
仍然是大黄牵着文进走,尤娇儿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大黄仍旧可积极了,带着文进就往前跑,这瞅瞅那嗅嗅,玩得可欢了,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