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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名花不倾国 > 第 10 章

第 10 章

jī司晨”一事。倒是难为这秋夫人有心了。

偶有几个缓下步子偷瞄此处的猢狲,撞见林鸾狠厉眼神后,立马加快步子埋头飞奔。掂了掂食盒的分量,林鸾不禁莞尔,倏地将它高举过头顶:“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谁第一个跑完!我就将这吃食连同食盒一道奖赏于他!”

早已饥肠辘辘的众人闻言,一个个双眼泛起绿光,望着洁白玉手上的jīng巧物什,也不知从何处涌出的气力,脚下似踩风驾云,高吼着向前奔去。喜悦随着阳光一点点播撒,像是风过拂浪一般,很快就蔓延了整座演武场。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风走云至,阳光不见。外头又响起急促通报声,小厮喘着粗气,顾不上满头淋漓大汗,瞧见林鸾便喊:“前,前日,抓,抓来的,那个犯人,死了!”

山雨yu来风满楼,果然,bào风雨前的平静最不可信!

第四日,小夕带着早饭来敲林鸾房门,却发现人早就走了,连半碗小米粥都没顾上喝。

昨夜,又死了个妙龄姑娘。

北镇抚司,林鸾将自己关在案牍库中,十尺之内,谁都不敢踏进。桌案上,连绵案牍高叠,摇摇yu坠。穿堂风无意路过,几片纸纷纷扬扬飘落,似鹅毛大雪盈盈覆了一地。

少女倚着赤朱圆柱坐下,怔怔望着墙发呆。从天边鱼肚白到倦鸟归林,更漏时刻于她似乎毫无意义。不想思考,头疼得紧。更不想出去,赵乾那混蛋一早就得了消息,特地领了几个人在屋子外头排排站好,扯着嗓子高声呼喝,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北风呜咽,似du蛇静静卧在丛中,眸子绿光森然,嘶嘶吐着du信子。日头偏西,倦鸟归林,外头叫嚣的人群似乎也乏了,丢下几句讥讽便散了场。茫茫天地,顷刻间便只剩下自己一人。

叮咣推门声自外头传来,门缝倏地扩大,强光顺势抢步入内,林鸾下意识眯起双眼,将头偏向另一处。恍惚间有一修长身影逆光而至,携来外头的寒气。

“一日不见踪影,不吃不喝,还以为你此番便要得道成仙,羽化飞升,上九重天逍遥快活去了。”言澈身高腿长,没两步便到了林鸾跟前,覆下的yin影将她团团笼罩,语气低沉,似带着愠气。

“城西包子铺,素来生意红火,店家夫fu一生辛劳,膝下只有一女,却……”一开口就连林鸾自己也吓着了,为何声音会如此沙哑无力?双眼温热,顺着脸颊滑落,却是丝丝凉意,“若是我思虑周全,不将那处的守卫撤去,她就不会……”

这几日虽说抓到了嫌疑人,肩上的担子也轻了许多,可林鸾还是不肯掉以轻心,依旧照原计划在各处布人盯梢,生怕有个意外闪失。但锦衣卫毕竟人手有限,不能全面顾及,她只得jīng简出几个重要地点安chā人手,至于这具体分布,知晓的人却并不多,这歹人又是从何知晓的?

“与你何干?你体恤大家辛苦不得已才jīng简布防,若要较真,那我也有份,还有父亲,方案也是他认可的。既然大家都有责任,你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言澈有些恼,双手负在背后,紧紧捏成拳,眸光深邃,静静盯着林鸾。想将她拖起来骂醒,心中却又酸酸一片,到底是不忍。

风吹得雕花木门咿呀作响,少女本就生得白皙,没有脂粉的修饰,肌肤更显脆弱,似蝉翼般轻触一下就会破。墨发松松散了几丝于鬓角,似天上的云絮般轻柔,竟叫他看得有些痴了。

心头柔软,语气也跟着缓和许多:“没事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林鸾肩头颤了颤,慢慢回过头,一双杏眼黑白分明,满是狐疑。言澈不禁失笑,蹲下身子轻抚上她的发丝:“有所行动,就必定有所疏漏。既然不能从活人口中问出话来,那就只能让死人开口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吧!

衣服还没到,风却到了……

☆、关心乱

月影婆娑,枯枝森然,似道道利刃将清辉密密斜斜裁成片碎,零星铺陈在青石路上,寒光潋滟,将这小路摩挲得如镜面般光洁。

亥时的梆子刚刚落下,奔波忙碌了一天的京城眼下也渐渐归于静谧,城郊庄子里陆陆续续点上灯火。北风烈烈穿梭,林鸾扯了扯衣领,寒气顺势guàn入,惊起半身颤栗,将倦意一扫而空。

借着树干的遮挡,林鸾稍稍探出侧脸打量着前头的那间四合院。许是年头过久,外墙垣显得有些破败,若是风声急促,间或还会带下几摞碎土。院门上头,原本殷红的对联已淡至藕色,笔墨模糊辨不出字迹,只战兢在夜色中,反衬得顶上一双纸灯笼犹是明亮。

这回真的押对宝了吗?林鸾心中仍在打鼓,视线却不愿挪开半分。

几个时辰前,言澈将她从案牍库中捞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就没发现这些个女子还有旁的什么相似之处?”

“旁的相似之处?难不成她们都是出了五服的远亲?”

林鸾故意不配合,言澈被噎得气结。

“我倒希望她们是亲戚!”本想要赏她一记bào栗,奈何一对上那双杏子眼他就心下柔软发作不得,只能捶xiōng顿足兴叹道,“你能预见凶手喜在yin时yin刻动手,难道就没发现,这些个女子的生辰,也是极yin的时刻吗?”

“生辰?”

“没错,yin年yin月yin日yin时。”

“……八字纯yin……”林鸾嘴上反复咀嚼,葱白小指无意识地扣响桌面,另一手托住脸颊,玉雕般的粉面人稍稍撅起丹chún,眉间愁绪似昆仑山巅万年化不开的积雪。凶手取走这些女子的生血和心脏,究竟要作什么妖?

言澈但笑不语,好整以暇地伫在她身旁静静等着,良久,瞥了眼更漏:“多思无益,想知道那凶手肚里打的是何算盘,待他伏法后一问便知。”

杏子眼忽地转过身,不可思议地望向言澈,须臾又晕上了些许恼色:“继续守株待兔吗?”

“有何不可?”

“我怕……”

“范围已经缩小了,你还担心什么?”

言澈双手抱xiōng,倚在门柱上浅笑,与林鸾紧绷的小脸两相对比。

“如果押错了宝,或者……那歹人听见风声突然撤手,怎么办?”

“敢在锦衣卫的地界里杀人,”言澈踱步至窗前,促狭着眼打量屋外微微偏西的日头,“分明就是在寻衅,他自信我们查不到他,哪里还会见好就收。”

回想起诏狱里那具面色惊恐的尸首,林鸾忽觉背脊发凉,同样的死法,只是心脏并未被取走罢了。想来也是可笑,这铜墙铁壁般的诏狱竟也能叫人寻了空子,好不容易到手的人证,眼瞧着就要撬开牙了,竟被人半道截了胡,还真是给今年讨了个好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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