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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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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停停哭哭,哭哭停停。\[四*库*书-siksh\]一副身子毕竟经过人事,被这男人恣意摆成合他心意姿态,渐渐调弄,渐渐止噎,只剩两颊潮红和满身满脸汗泪。身下垫着荷叶经不住碾压,早已残破,渗出汁液与初念身上汗水相混,甚至将她雪背圆臀手心膝盖都染上了一层浅碧之色。湿热空气里飘荡了糜艳芳泽气息,混合了荷香、荷叶和水腥,熏得初念几度似要晕厥,闭眼之时,却又被男人用一种恣情方式逼着苏醒,迫她承欢身下。

这个炙热夏日午后,漫长得仿佛永远没有头……

初念终于被他后一阵猛烈撞击,脑子蓦得惊醒,心知他要到了,一阵惊恐,慌忙睁开眼睛嚷道:“出来!出来!不能丢里面!”

徐若麟咬牙猛地退出,伴随一阵升天般极致之感,将那令她胆战心惊乳白之物数撒于她小腹,整个人扑伏她身上,片刻后终于长长吁出一口气,双臂支起望着她,喑哑着声喃喃道:“娇娇,等我有天定要和你弄个兴,还要喂你里头,叫你给我生个儿子。”话说着,一滴滚烫汗水自他闪亮额头滚落,啪一下溅初念眼皮子上。初念眼一红,一滴泪再次默默淌出,有气没力地道:“送我回去。再晚,她们问起,我不晓得如何应……”

徐若麟自然意犹未,却也抱起初念,从她先前被剥下一堆衣物里找出帕子,蘸湖水拧了,替她擦头脸上泪汗、腹上秽物并身子上染荷叶汁儿,待她穿戴好了,散乱发也抿起,拣了先前她掉落船尾那只钗子,替她插回云鬓之中,拇指指腹轻轻抚擦过她天生便黛色清湛眉,见她仍垂着眼不愿看自己,苦笑,随即低声道:“这就送你回。”

靠岸之时,或是这一带儿本就冷僻,或是附近有他人守着,所以并未出现初念担心被人遇见状况,岸上一片浓荫里,仍是荷香脉脉,柳条儿风中寂寂摆动。也不用他扶,自己提裙踩上了岸,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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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素眼见二奶奶被大爷带走,说是“说几句话”,只恁久过去,连个人影儿也没见送回,又惊又怕,唯恐被人发觉,大着胆子往先前他挟她去方向找了过去,自然找不到人,只好又回原地等。眼见树影微偏,算着至少过去一个时辰了,估摸着那边太太小姐们都要歇完午觉起身了,急得汗湿后背。忽然想到原本出来时目,忙又去湖边剪了些荷花带回再等。正心惊胆战着,忽然听见细碎脚步声来,抬眼望去,远远见是初念回了,这才松了口气,急忙迎上,刚要开口,一眼却见她眉含郁色星眼朦胧,而两颊赤酡、发鬓微乱,心中咯噔一跳,低声问道:“奶奶……”

初念听出她话中惊疑,觉羞惭,双肩微微发颤,几乎站立不稳。

尺素登时明白了过来。心中暗恨那位徐家大爷无耻,白日里竟就做出这等事,口中却道:“奶□发被风吹得乱了些,我来理理。”

她平日便服侍初念梳妆,此刻身边虽无犀梳,却也难不倒她,十指翻飞,很便弄妥当。见发脚整齐,再无半点破绽了,这才抱了先前放路边荷花,与初念匆匆而回。果然回去时,果儿荃儿都已起身,云屏也正等得心焦,见她俩回了,忙迎上去道:“奶奶可回了!正方才太太那边打发了珍珠过来叫,说老太太歇完觉了,叫人备一艘大舫,等下便去泛湖。”

初念应了,回屋自己对镜又理了回妆,这才携了人一并过去。到了时,人都已经齐了,正独缺她这儿,二房里青鸳笑道:“刚珍珠回来,说二嫂子你去湖边剪荷花了。这不就要坐船上湖么,多是荷花让你剪。早知道话,省得让我们大家都等你一人!”

众人都笑,初念压下心中不安,道:“我住屋离荷塘近,闻到股子香气,一时兴起。叫老太太太太都等我,着实过意不去。”

司国太笑道:“难得出来走动,无妨。人既都齐了,这就走了。”

一行人丫鬟仆妇簇拥下上了画舫。家奴稳稳操舵划桨,画舫渐渐驶进湖心。83kxs这园子里管事李十一也是个能干人,不过正午听到这临时起意念头,趁主子歇午觉不长功夫里,不但安排得井井有条,连丝竹班子也弄上了船。众人或凭栏眺望,或临窗吹风,听着班子里女孩们吹出萧笛葫芦丝曲儿,极是惬意,船上欢声笑语声不断。

初念陪司国太和廖氏身边,听老嬷嬷和司国太闲扯儿,无意侧头望向舷窗外时,正看到那一大片荷田,荷叶随风摇摆,再次想起了先前发生荷田深处那一幕不齿,禁不住心慌气短,怕旁人看出端倪,急忙把头垂了下去。正这时,听见外头响起女孩们嬉笑声,连司国太也停了下来循声望去。没一会儿,金枕便笑着进来道:“老太太,李十一晓得姑娘们没见过鲜菱藕样儿,特意叫人撑了两条小船进去荷田采摘,把她们都乐得不行。”

司国太也来了兴趣,被人搀扶着便去了船头,初念亦跟上。果然看见如金枕所述那般,两条小船穿梭于荷叶之中捞采。这般景象,她从前本也没见过,只可惜心中愁绪始终如巨石沉坠,这旁人看来欢乐画面,她却如煎熬,面上却又不得不强作欢颜。好容易终于一切结束,至傍晚时,一行人回了城里国公府,因白日玩耍得都有些疲累,各自早早回院歇息了。

晚间初念沐浴,不要人侧伺候,自己褪衣入桶,低头见胸口臂膀上,雪白肌肤处处缀满触目惊心斑斑红痕,拼命洗擦,只擦得娇嫩肌肤生疼,那些痕迹却丝毫不褪,后怔怔靠浴桶壁上发怔,脑海里浮现着荷田小船里一幕一幕,连尺素进来也未觉察。直到她至近前,这才惊醒,慌忙要缩入水中,却是迟了,尺素已惊呼一声:“奶奶,你身上……”话没说完,忽然顿悟过来,一张脸立刻涨得通红,咬牙低声道:“好狠人,竟下得了这样手去……”

初念脸亦一片羞惭绯红,仿似做错事孩子,嗫嚅道:“他……他应了会娶我……”

尺素叹了口气,扶她起身,拿块干净大巾子包裹住她身子擦干,回了卧房后,把人都遣了,只剩自己跟前服侍,拿一盒子祛瘀膏药替她细细地抹,终究是不放心,低声问道:“后头事应都无碍吧?”

初念脸再次绯红,垂下眼睫,低低嗯了一声。尺素这才松了口气,帮她拉好衣襟,安慰道:“如此便好。奶奶往后安心便是,想来他应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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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日子,除了每日一早到司国太处问安,初念闭门不出。三天之后,果儿郁郁地告诉初念,她爹又走了,要三两个月后才回。

初念自然知道这一点。

过去数日里,她一直盼着这个令她想起来便耳热心跳又恨憎无比男人早些离开,离得越远越好,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但真从果儿口中得知了个消息,心中忽然却又空落了起来,宛如若有所失。这样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日子才终于渐渐恢复了先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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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做错事,往往不过一念之间。而就是这一念,一旦错了,再难回头。

这是初年后来很长一段时日里,时刻叮嘱自己牢记教训。正是自己当初一念软弱,换来她这一生万劫不复。该来,终究会来,来还是那样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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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这日一早,国公府与往常一样,各房各院下人俱各早早起身各司其职。太阳爬到树梢头时候,初念如常那样往司国太院里去。

国太年纪毕竟大了,前些日不慎染了热伤风,这些天都看医吃药。她作为徐家嫡孙媳和司家姑孙女双重身份,伺候侧是理所当然。过去时候,路上碰到了同去慎德院徐家三爷徐邦瑞。

徐家男人都有一副好皮相。魏国公徐耀祖年轻时有玉面将军美称,如今虽年过五十作道士打扮,却正合了仙风道骨之意。徐若麟本就英俊,加上年少离家去了北方投军经历,仪容伟岸,极具男子气概。而大房剩下这位三爷徐邦瑞,却与他早没了二哥徐邦达一样,唇红齿白,素有阴柔俊俏之风。与初念同岁,比她大三两个月而已。因头两年受嘉庚之乱牵累,虽订过婚事,却并未完婚。这些时日,初念听说廖氏正准备,估摸着不久便要娶亲。

这徐邦瑞,自小虽也读圣贤书长大,又长了一副好皮囊,却因父亲不大管事,母亲溺爱,长成了个不折不扣多情纨绔子。房里有两三个通房外,也时常瞒着廖氏与一群狐朋狗党去寻欢作乐。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是初念这样绝色美人。从前每每遇到她时,一双眼睛总她身上转,有次趁了四下无人,甚至出言挑逗,被初念冷若冰霜斥后,总算收敛了些。

徐邦瑞一早遇到难得见到寡嫂。初升朝阳里,见她分花约柳而来,一身浅素夏衫,风致动人,容光远胜那些庸脂俗粉,不禁看得发呆,心想自己那个短命二哥无福消受美人恩,传言因久病根本就无法人道。叫这样美人至今春田未耕空守独房,真真是暴殄天物。倘若有日能叫自己摸上一指头……胡思乱想着,见初念走近,急忙上前,作出样子恭恭敬敬地见礼,叫了声“嫂子”。

初念对这个小叔极是不喜,淡淡应了声,便与身后丫头们过去了,徐邦瑞急忙跟着她入了司国太屋子,里头廖氏也。

初念一进老太太屋子,便闻到浓浓药味,与前两日一样,觉着胸口发闷,阵阵欲呕。只是今日这感觉甚,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坐老太太床榻边,看着徐邦瑞满口甜言蜜语地哄着祖母。好容易终于熬到末了,站起身要走时,眼前忽然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站立不住,身子摇摇欲坠,边上一个婆子眼疾手,一把扶住,初念这才站定。

司国太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天天到我这里过了我病气儿?”

初念刚要开口,胸中那种闷气甚,忍不住哇一声竟吐了。屋里人都大吃一惊。廖氏道:“真病了?赶紧叫太医来瞧瞧。”

“嫂子这样子,倒像是我房里香钿从前有了时样子。”

一边徐邦瑞随口道了一句。

初念手微微一抖。

“胡说什么!再口没遮拦,我刮你耳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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