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然低头抿唇笑,没想到头伏那日她去请父亲回来,竟促成了这样的好事,母亲怀孕了,不知道会不会是个男孩。想到那日二婶曾说“熊罢主身生贵子”,会不会一语成真呢?
“什么是头伏那日?阿姐,阿爷,阿娘是有孩儿了吗?”芷然对刘嬷嬷的暗语不懂,好奇地问东问西。
周氏一愣,脸色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
“小娘子问这个做什么,随你姐姐出去吃月饼去。”周氏娇嗔一句,挥挥手让芷然快出去。
“阿娘,我只不过是问问嘛。”芷然嘟着嘴,一脸的不解。
叶慕贤哈哈笑道:“你这小顽猴,这事以后你就懂了,现在别吵着你娘休息,随你姐姐出去玩去。”
芷然还欲再说,薰然赶紧拉住她道:“走啦走啦,阿娘需要休息。”
边说边拉,终于把芷然给拽了出去。
外头是一片热闹。
“阿宛,怎么样?大夫怎么说?可要紧?”曾氏瞧见薰然出来,上前问道。
薰然正要回答,就听乔氏阴阳怪气地说道:“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着了凉吗?大惊小怪的。”
曾氏、薰然、芷然瞪了她一眼,芷然想要反驳,却被薰然拉住了。
薰然收回瞪着乔氏的目光,侧过脸看着曾氏。笑眯眯地说道:“多谢二婶关心,阿娘没有大碍,不过是……有喜了。”
曾氏、乔氏皆是一愣。
“有喜了?”曾氏一声惊呼,随即欣喜道:“阿嫂竟然有喜了,多久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大夫说差不多两个月了。”薰然道。
曾氏想了想,忽然惊讶说道:“难道就是你说熊追阿嫂那个梦的时候。我就说嘛,那是喜梦!”
曾氏笑得开心,乔氏却是寒了脸。
“周之南还真是走运。”乔氏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屑又不甘地冲着薰然她们冷笑,也不说句好话。便走了。
不一会儿,周氏有了身孕的事便传遍了整个叶府,连深居泰安院的叶隆也知道了。
“好,好,若是这胎是儿子。那可是我叶家的嫡孙子。”叶隆似乎很高兴,又逢佳节,便多喝了两杯,兴致一起,便拉着祝姨奶奶唱戏听。
折腾了好久,叶隆才筋疲力尽地睡去,祝姨奶奶趁此机会穿上斗篷,走出了泰安院。
此时。已有人在等她。
“周之南竟然怀=孕了,她生下的若是儿子,那对我们的计划可是最大的破坏。”祝姨奶奶气急败坏地说道。
“怕什么。等到这个孩子出生还有七八个月呢。”黑暗中,另一个披着青黑色斗篷的身影低沉着声音说道。
“等这个孩子出生就晚了。我绝不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祝姨奶奶双手紧握,“当年她王珍珠弄死了我未出生的孙子,我定不能让她的孙子顺利来到这个世上。”绝望、狠毒、憎恨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嘿嘿嘿,那这事就交给你了。”青黑色斗篷冷笑着,浑身颤抖。
祝姨奶奶白了那人一眼。沉声说道:“你抓紧把那事办了,许红梅跑了后。这事难道就算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再不收拾了他。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够了,我用不着你告诉我做什么。许红梅……她跑不了。”青黑色斗篷说着,慢慢转过身,朝着离去的方向,慢慢说道:“我告诉你,你要对付周之南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没意见,但你决不能影响了我们的计划。”
祝姨奶奶冷哼一声,不屑道:“你的计划可行吗?到了这时候,一样未成。”
“闭嘴,这还轮不到你说话,照我说的做,对付周之南你自己想办法,但是对付那个小丫头的事,你得抓紧。”青黑色斗篷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祝姨奶奶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走回了泰安院。
中秋佳节,月明如镜。
薰然趴在窗前,看着窗外明月,嘴角不禁带了微笑。
母亲有了身孕,叶家波澜不惊地度过了这段日子,对叶慕贤威胁最大的许红梅已经离开,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好了起来。
薰然想着想着,慢慢地阖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着一望无际的薰衣草,有着穿着玫红色襦裙的许红梅,还有道貌岸然的叶勉学。
如幻如梦的山坡上,两人追逐嬉戏,笑声不断。
忽然,惨叫声传来,眼前忽然猩红一片,只见许红梅本就鲜艳的襦裙被不断流出的鲜血染得越发刺目。
“二娘子,二娘子,我拿孩子的命换了我的自由……你帮我,你救我……”许红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在薰然耳边回荡。
沾满鲜血的手伸向薰然,抓住了薰然的裙摆。
“啊!”一声惊叫,薰然满头大汗地惊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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